“不是,我找侯爷有事相商,刚到前厅就听说你出事了。”关切的目光将慕容雨上下打量一遍:“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出事的不是雨儿,是琳妹妹,下人弄错了……”慕容雨暂时不打算将她在侯府的处境告诉别人,她有信心改变一切。
一名侍卫出现在小院门口:“谢公子,世子请您前去大厅!”
“稍等。”谢轻翔语气温和,温文有礼。
“表哥有事要办?”慕容雨笑颜如花:谢轻翔温文儒雅,心性高傲,能力非凡,能与他真心相交,差遣他办事的世子,必定不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世子。
“是楚晋王世子有事让我帮忙,楚晋王过世,世子前来奔丧,过几天就要离开……”
楚晋王世子,欧阳少弦!慕容雨心中一惊:京城无几人得见,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神秘世子!
前世,关于楚晋王世子的传闻有很多版本,沙场争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吟诗作对,无人能及,一曲竹箫醉了人心等等,人们几乎当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雨儿,表哥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来看你。”谢轻翔将慕容雨当亲妹妹看待,眼底的关切,毫不掩饰。
慕容雨轻轻笑笑:“表哥慢走!”
谢轻翔走出烟雨阁,欲去前厅,目光望见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背对着他立于不远处的池塘边,微风轻起,墨丝飞扬,衣袂翻飞:“世子,你不是在前厅吗?”
“坐累了,出来走走!”男子转过身,英俊的容颜,骄阳为之失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常人不敢靠近,高贵的气质,尊贵的身饰,让人不敢正视。
冷眸淡淡扫过小院上方的牌匾:‘烟雨阁’三字映入眼帘……
夕阳西下。
谢轻翔与欧阳少弦离开忠勇侯府,步行走在大街上。
“世子此次回京,不准备多住几天?”欧阳少弦行踪不定,神秘莫测,若不是楚宣王过世,他绝不会回京城。
“本公子很忙。”欧阳少弦语气微冷,目不斜视。
“那也不在乎这几天。”谢轻翔轻声劝解:“再过四天,皇宫开设赏花宴,世子何不等过了赏花宴再走……”
说到赏花宴,谢轻翔顿时住了口,欧阳少弦察觉:“轻翔在想什么?”
“皇上下旨,京城所有未出嫁的官家嫡女都必须参加赏花宴,雨儿表妹十三岁,也到参加宴会的年龄了。”谢轻翔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的真快,姑姑过世那年,雨儿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雪团,眨眼间,她已到了议亲年龄,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娶她为妻……
欧阳少弦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对世间事情漠不关心。
送走才子们,慕容修去了玉兰园,看望慕容琳的同时,质问张姨娘事情真相,而张姨娘也早就料到他会去,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侯爷,今日之事,妾身完全不知情,是马嬷嬷一人在捣鬼。”慕容修走进客厅,张姨娘快步迎了上来,哭的凄凄惨惨,甚是可怜:“出事的可是琳儿,她是妾身的亲生女儿,妾身为何要害她……”
慕容修冷哼一声:“你要害的是雨儿,阴差阳错,害了琳儿。”咎由自取。
“侯爷,夫人(谢梓馨)过世三年,如果妾身想害雨儿,早就害了,哪会等到现在……”
三年来,张姨娘没少害慕容雨,事情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再加上慕容修关心的是国事,根本没察觉到,听了她的辩解,微微动容,张姨娘心知有戏,趁热打铁:“大小姐的吃,穿,住,用,妾身没有一样敢亏待,如果好东西只有一份,妾身宁愿让琳儿受委屈,也会送给大小姐……”
慕容雨是侯府大小姐,张姨娘能暗害她,却不能苛刻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否则,定会引人怀疑。
张姨娘说的完全在理,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事情真的不是你主使的?”慕容修做最后试探。
“真的不是妾身,请侯爷明查!”张姨娘言词恳切,眼圈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望望张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委屈小脸,再想想三年来,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慕容修终于打消了怀疑:“以后多注意些,本侯不希望再出同样的事情。”
“多谢侯爷!”轻易过了关,张姨娘暗暗松了口气,殷勤的为慕容修端茶倒水,轻捏肩膀,状似无意的叹气:“几天后的皇宫赏花宴,只邀请了各府嫡女参加,琳儿福浅命薄。”没机会进宫参宴。
慕容修动作一顿,思索片刻:“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相貌,才情都不错。”不去参加赏花宴,的确有些可惜:“这样吧,本侯去和老夫人商量一下,在赏花宴前,找个合适的日子,将你扶为正妻。”如此一来,慕容琳就是嫡女,有资格进皇宫。
“多谢侯爷。”张姨娘急忙道谢,事情定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慕容修想反悔也来不及。
晚膳后,慕容雨去松寿堂请安,远远的,望见松寿堂丫头,嬷嬷们都站在门外,屋内传来老夫人与慕容修的对话:“张姨娘扶正一事,过些日子再说。”这是老夫人的声音,气愤中夹杂着命令:连一名粗使嬷嬷都管不住,险些害侯府颜面尽失,这样的正室,要她何用?
慕容雨冷笑:张姨娘竟然还想着扶正,愚蠢至极,不过,她能说动慕容修来松寿堂为她说情,还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