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么时候出来？”对爸爸肚子里有个小娃娃的概念，穆然理解的还算透彻，伸出小手轻轻摸了一下。
“要过完年以后，春天的时候吧，那时候，花都开了。”宋槿书简单地解释道。
果然这样解释，穆然能够很快理解，他点点头：“春天啊……还有好久……”
“其实也还好吧，没多长时间了。”宋槿书不知道他口中的没多长时间在小家伙眼里看来还是很长的。
“他花开的时候出来，就叫他花花吧！”穆然趴在宋槿书腿上，再次好奇地伸出小手碰了碰爸爸的肚子。
刚好赶上胎动，那感觉让小家伙的身子一瞬间绷直了，小手也诧异地收了回去，紧张地看着宋槿书的肚子，好半天才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爸爸。
“没事，花花知道外头有大哥哥在等他，所以跟大哥哥打个招呼。”宋槿书笑着拍拍儿子的头，然后抓着他的小手让他继续摸，“你也跟他打个招呼？”
穆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身体的僵硬程度跟之前相比也还没缓和下来。
不过小手已经被宋槿书拉着覆在了腹部。
不知是不是真的在配合，穆然感觉到了里头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在跟他打招呼。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宋槿正笑着看他，他得到了鼓励，于是很郑重地开了口：“花花你好，我是哥哥。”
“乖。”宋槿书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小孩子的观念转变也没那么难啊，估计等孩子出世，直观地看到就不会这么别扭了。
事实证明，宋槿书的猜测没错。
后来小家伙爱上了跟隔着一层肚皮的未来弟弟或妹妹说话，而且跑跳玩闹的时候受了穆千珩的影响，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知道不要吵着爸爸。
对此，宋槿书甚感窝心。
最后几个月过完，宋槿书到了预产期。
穆然被接到许弋和小柯那里了，有好几天都见不到两位爸爸，他开始是不开心的，不过小柯哄他说等再见到爸爸们的时候就能同样见到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穆然终于安静下来，不哭闹了。
只是每天都会问一遍，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十天后，穆然被许弋和小柯带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先是愣了一下，脚步停顿，随后颠颠地循着哭声跑进了大卧室。
穆千珩正在冲奶粉，宋槿书晃着婴儿床哄孩子。
见到穆然，宋槿书冲他笑着招招手：“然然，快来，看看弟弟。”
穆然迟疑了一会儿，跑到了婴儿床前。
这个婴儿床是新买的，有滚轮，不如穆然那个大，但是放个小婴儿也妥妥的够了。
这回婴儿床还有上面的被褥的花色什么的偏粉嫩，宋槿书希望能有个小公主，可惜没能如愿，还是个小王子。
穆千珩倒是觉得正好，因为大儿子姓穆了，二宝贝是个儿子，刚好姓宋。
穆然跑过去看的时候小家伙还在哭，不过哭声小了很多，待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弟弟的小手时，弟弟竟哼唧了几声止了哭……
穆千珩恰好冲好奶粉跑过来，温度是适宜的，所以他就把奶嘴塞到了二宝贝嘴里。
穆然耐心地在一边看着弟弟吃奶的样子，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他好小……”
穆然跟大人们比如许弋，小柯还有爸爸他们都牵过手，所以自觉自己的手是家里头最小的，方才用小手去碰弟弟的小小手，穆然突然觉得还有比自己手更小的人了，不知怎么就充满了自豪。
——他是大人了。
“你也是这么小长大的。”穆千珩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大儿子的头。
穆然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突然看着宋槿书问：“我也是从爸爸肚子里出来的吗？”
“当然了。”穆千珩替他回答，宋槿书也在儿子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没错。”
穆然现在还没有其他的认知，两位爸爸的潜移默化和他自己观察所得就是他小小人生观的形成。
所以，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是爸爸生的，还有个弟弟也是爸爸生的，这在他心中是很正常的，以至于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