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理所当然地把做饭的事情交给了沈安。
沈安熬了粥,考虑到胡家人可能都没有胃口,又给他们做了两个开胃的小菜。
沈安将饭做好,就端去给林氏了。
等她到的时候,林氏正和沈母二人埋头痛哭。
沈安头疼上前分开二人,对林氏道,“姥姥吃些东西吧。”
沈母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对,娘,你多吃一些,你年纪大了,不吃东西身体吃不住。”
林氏也擦了眼泪,在女儿和“外孙”的劝导下,好歹喝下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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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胡家回来的时候,沈家母子都有些唏嘘不已。希望以后沈安的舅舅舅母能好好的约束教导胡大牛,不要再一味地溺爱,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地闯下更严重的祸事。
沈安更关心沈母的身体,“娘,你今天在姥姥家哭了这么久,身体没事儿吧。”
沈母开年的时候还因为哮踹病不久已,还想着为沈安安排后事,让沈安多攒一些傍身的银子,今天陪着林氏哭了那么久,让沈安十分担心她的身体。
“安安,白神医的药吃起来非常管用,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林氏道。
“到底还没有去根儿,白神医离开前说过还差一副药呢。娘,我知道你心疼姥姥,可是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呀。你要老是这么做,白神医的再好,都治不好你。”沈安道,在胡家的时候,沈安不好说她娘什么,回到自己家中,自然是要好好叮嘱一番。
让她娘,不能以为自己身体好多了,就可以随便糟蹋自己了。
“好了,好了,我只知道了。不就哭了一下吗,你都说了多久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和阿萝去一边儿玩吧。”沈母不耐烦沈安的唠叨,赶紧打发她。
沈安叹了口气,“你也别嫌我烦,两月之期已过,白神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身体在这段时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就没有第二个白神医了。”
沈安说的无奈伤感,沈母觉得心虚极了。
是她不好,又让安哥儿担心了。
“你姥姥今天也问过白神医了,应该是为了大牛的伤。县城的大夫不肯来,小渔村的大夫说可能会瘸。也是造孽。”
“该回来的时候,白神医自然就回来了。那样的人物,那样的医术,连那次杨媒婆想要给说的秀娘的跛脚都只好了,若是不能治总不会诓骗我们的,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沈母安慰沈安,到底没有说什么生死有命这些日子的轻快日子都是赚来的之类的丧气话了。
“我并不担心白神医不回来,只是怕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年头出门在外并不安全,走山路有山匪,走水路有水匪,住店可能碰到黑店,坐马车可能遇上谋财害命的,路上行走都可能遇上碰瓷的,一不留神出个意外之类的实在很常见。
白神医还可能遇到一种叫做医患的风险,万一没把人治好,病人家里人非要扣下他呢,要他偿命呢。
或者因为白神医医术太好了,人家想留下白神医专门给他们治病,对白神医威逼利诱呢。白神医将秀娘娘胎带的跛脚都能治好,秀娘因此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这样的医术,那个人不心动。
虽然阿萝说白神医是个有大本事的能者,但是沈安又确确实实没有亲眼见过妖法仙家手段之类的。无法想象白神医自保的本事有多高。
“那就我的命了,安哥儿,死生有数,咱们顺其自然就是了。”沈母倒是豁达。
沈安面对母亲生气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豁达,但是到底无能为力,只能先把这件事情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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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那个表哥胡大牛真的这么惨?”甄萝好奇地问沈安,不能自己亲自去看,甄萝还有些遗憾。沈安点了点头,“我和娘到的时候,表哥替换下来的衣物舅母还放在院子里没有来得及清洗,上面满满的都是血。”
“那真是遭大罪了。”甄萝偷偷在心中幸灾乐祸。
“做人果然要正直,做了坏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恶行会报复在自己的头上。”甄萝道,她大方地决定不再教训胡大牛了,她堂堂田螺精不能欺负一个弱者。“还是我的阿萝聪明,希望他能早点明白这一边,不要再让姥姥为他操心了。”沈安道摸着甄萝的头。现在胡大牛落得这个下场,沈安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的,那个人终于不能再祸害她的阿萝了。
沈安不怕胡大牛,却不能不顾忌沈母和林氏。林氏是沈母的母亲,早些年帮了他们不少,沈母和沈安都特别感激和敬重她。在林氏活着的时候,为了宽慰林氏还有沈母,若是有可能,沈安是不想和舅家完全断绝关系的。
而胡大牛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恨了。
在如何对待胡大牛上,这个分寸并不容易拿捏。轻了能换来姥姥的愧疚却对不起阿萝,重了会招来舅家的怨恨。
让沈安为难的很。如今胡大牛自己不能出来找事了,沈安喜闻乐见。这样大家就都不用为难了。接下来的几天,沈母每天都会去胡家劝慰林氏,帮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白岚枫还没有回来,甄萝照常用黏液帮沈母调养身体,沈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做一些家务活不成问题。甄萝黄家将胡大牛教训的这么惨,鸟儿们却一直没有传回来黄家要对付她和沈安的消息,更不见黄家有什么动作,打算亲自去查探一番,再来看看要不要怎么对付黄家。
姐姐们都说了,人类都是小心眼,报复心强。
等别人来报复,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只是,害人的事情并不好做,如何害了人把自己摘出来,甄萝没有那个脑子,她的参谋红鲤姐姐和珍珠姐姐又在训练,一时半会找不到人,甄萝只能逼迫着自己开动脑子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