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想了想,却没有出口,只是微笑伸出手去,牵住穆天音的手低声道:“本尊信你。”
她眼尾现出艳丽的色泽,握住穆天音的手指朝自己身上探去:“本尊看不见,你来。”
穆天音睫毛微微抖动,双眸仿佛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她手指落在白安安的衣襟处,垂眸看向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倾身过去,俯身吻住她。
白安安闭眼享受穆天音的服侍,苍白的面孔浮现出薄薄的红晕。
难怪有些人间帝王沉迷这种事情了,有穆天音这样的美人服侍,她也愿意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浑身滚烫,香汗淋漓,眼前漆黑的世界在摇荡当中仿佛幻化出了其他色彩,她蓦然伸出手臂,紧紧搂住穆天音的肩膀,在她耳旁吐气如兰道:“我喜欢,再来一次。”
穆天音顿了顿,稍稍抬起身子觑向她,见白安安满脸潮红,一双黯淡的漆黑双眸都因为春潮而泛出水亮的色泽,眼尾不禁微微绯红,哑声道:“好。”
她在对方的惊叫声中,手指用力,越发迫近过去。
穆天音猛然吻住她,将她的惊呼声吞咽进去。
白安安将衣襟来拢上来,懒懒靠在穆天音的怀中,两人漆黑的长发在红色与白色的长裙之中,死死纠缠。
穆天音一手支腮,微微垂眸凝视着白安安小巧的脸蛋,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虽不能对她全心全意,但是仅仅只对她展现出这副模样,那也足够了。
一天一夜后,白安安从床上爬起来,伸手锤了锤自己的后腰,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天机镜从粪坑里捞出来,气息奄奄躺在院子里。
白安安去时,就见天机镜无声无息躺在地上,仿佛真的是一面被人遗弃的化妆镜。
她几步走过去,想了想还是站在不远处,表情冷漠。
天机镜忍耐半天,实在忍耐不住,从镜子里跳出身形,一脸悲愤控诉白安安的冷血无情:“好你个妖女!竟然真的将本王扔粪坑里!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白安安表情不动,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天机镜暴跳如雷。
“你脏了。”
天机镜:“……”
天机镜更加怒不可遏,什么叫他脏了?!他脏了是谁的问题!还不是她将他扔进粪坑的?!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天机镜仿佛得了暴躁症,气急败坏。
白安安没理他,认真叮嘱侍女将天机镜泡在水里洗涮几遍,再把他送回来。
天机镜这次倒是没有迷惑侍女,一脸忧郁地任侍女将他拿到溪水里边泡澡。
夜,万籁俱寂。白安安和穆天音歇息了,另外一边,安静的溪水处,沉在水底的天机镜忽然从水面浮了出来。
小巧的镜子蓦然放大,然后从中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
人影负手悬在半空之中,神色莫名看向白安安寝宫的方向。
他表情蓦然沉了沉,眯眼最后扫了四周一眼,最后蓦地投入镜子里。浮在半空的镜子再次恢复成小巧的模样,沉入水底。
白安安让侍女给天机镜包上布,然后放置在她的书房之中。天机镜才刚刚落在她的书桌之上,镜子里的高大身影便探了出来,满脸怒容,骂骂咧咧。
白安安轻轻呷了口茶,等他骂完了,这才轻言细语道:“骂完了么?没有骂完的话,请继续。”
她嘴角勾起,心情还算不错,所以不介意天机镜的放肆。
天机镜登时一哽,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他没好气道:“你要是敢再次把我扔粪坑,我就……”
“你就怎么样?”白安安耐心反问。
天机镜撇撇嘴,狠狠瞪她一眼,这才双手抱胸偏过头去:“等我想到了再说!”
白安安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再一次询问起万灵山的消息,天机镜沉默片刻,蓦然道:“还有一种可能。万灵山也许流落到各种秘境之中。”
白安安眉毛蹙起:“你说什么?”
天机镜看见白安安脸上不解的表情,登时扬眉吐气:“孤陋寡闻!秘境本来就是从各个世界脱胎而出的,又不是凭空出现,有什么好吃惊的?”
白安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沉吟道:“也就是说,世界的一部分可能分裂出去?”
“那么妖界式微,会不会也是因为集聚地沦为秘境,所以分裂出去?”
天机镜双手抱胸,看她一眼:“也许。”
“你可以关注一下最新出现的几个秘境,里面或许有灵山的消息。”
他再次看白安安一眼,挑了挑眉道:“话说,其实本王一直挺好奇你的傀儡之术。女娲捏泥造人,而你这傀儡之术,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白安安神色顿了顿,没有回答。半晌才道:“你什么意思?”
天机镜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被天道针对,或许是曾经错杀了什么人?”
白安安听他话语中隐隐有蛊惑之意,不由警惕起来。
现在天机镜给她的感觉颇有些不对劲,对方仿佛压抑着什么,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意有所指。前几天,他还一问三不知,怎么扔了一回粪坑,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