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年轻时风流倜儻的父亲在外留下多少情债,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脸,长着和父亲有约分相似的眼垂,对上她波光瀲灧的眼眸时,他心生厌恶起来。
像看着一头披着羊皮的绿茶婊。
难怪前几日他经过父母房间,隔着房门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嘴里嚷着「你休想」、「不可以」之后的话,翌日如常保持一副端庄得体的姿态,服侍父亲吃早餐,然后送他出门。
真会演啊这女人,大方得连丈夫随便捡来个孩子也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女人为什么那么犯贱?以为自己的无底线的忍让能换得丈夫一心一意吗?
为什么她寧可当一个装睡的女人也不愿醒过来?为什么?
想到这里,他突然没那么抗拒这个新成员,热情往前将少女拥入怀中。
「太好了,我有妹妹了。」
眼前的少女柔软无骨,手里不经意触碰到肩上踝露的肌肤,白净细腻,她这时只穿着单薄的背心长裙,长发披肩,滑入手里,如丝般顺滑,她整个人像个精緻的娃娃,只是反应有点冷淡。
「仲笙,第一天见面别把妹妹吓坏了。」
母亲有点诧异,顿了顿,抓住他衣服后领试图拉开。
林悠希倒是显得一脸淡定,乖巧一笑:「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总觉得,明明那么漂亮的笑容,眼里丝毫不见笑意,像是为了迎合大家似地掛上一副面具,像母亲一样表里不一。
心里不由得又一阵鄙夷。
「哥哥叫林仲笙。」他勾起一边嘴角。
然而,往后的日子,她没有再掛上第一天见面的软顺模样,这令他十分意外。
她和每个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每天和大家说早安,吃过早餐后便上学,在学校的她也是一个人待在图书室里,回到家吃晚饭时,如果父亲不主动和她聊,她也绝不说出一句话。
他还期待她和虚偽的母亲在偽善的面具下如何较量呢。
原来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动物。
之后他开始喜欢逗她,没有反应就扯她高高的马尾,惹得她终于锁起眉心,不耐烦地走到别处,或者在家时他会防不胜防地进她房间,躺在有着她气息的床上迎接她回来,反正她习惯到外补课后才回家,他乐于等她。
他喜欢看着她惊讶、生气、翻他白眼的样子,只要不是平常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到他上了大学,明明第一年必须遵从入住宿舍的要求,他特地申请了豁免。
没兴趣享受校园生活,他更喜欢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大宅。
不,应该说,有她的时候,他可以在空荡的空间中找到一点存在感。
「你怎么老是画画画?」
他在她床上用手臂枕着头,盯着用铅笔抽绘的她。
「那是我高中副修的科目作业。」她望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作。
他假手插着裤袋走到她身后,俯下身挨近她肩上的位置:「你确定是这么画男性腹肌?」
靠得太近,林悠希不着痕跡地挪开距离。
「要你管。」
「嘖,没见过男人身体吗,这比例好像不太准啊。」
他戏謔:「听说你谈恋爱了,怎么不找你那小情人充当模特儿试范?」
啪!
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掌印。
任凭他平时怎么拿她开玩笑,都不会对他如此,看来真的动怒,而且是非比寻常地激动,即使她脸上依然掛着冷淡的表情。
林悠希默默抱起画架,决定往书动继续作画。
他停留原地,冷笑道:「恼羞成怒吗?」
她一怔,转过身对他说:「像你这种孤独自我的人,除了天天过来窝在我房间里,还有什么事可做?」
林仲笙笑容渐渐凝结,原本玩世不恭眼神因她这么一句话冷下来。
她一语道破他筑起的一道墙,其实并没有他想像中坚实强大。
她其实心里看不起他吧?所以一直默许他绕在她身边。
他打听到她和一个男同学恋爱,将对方甩了以后,那人整天失魂落魄,还请了几天假不上学,相貌出眾的她在校内被传对那人下了诅咒,冠上「小妖精」的外号。
林家一族大部分亲戚都保送同一家学校,传言渐渐落入亲戚茶馀饭后话题里。
「好可怕啊,你家那个继妹平时冷冰冰的,我听说愈乖巧安静的人,背地里藏着自己阴暗面,她不会真的种了别人降头吧?」堂弟林嘉华幽幽道。
他吸着烟,嘴里喷着白雾笑道:「你们都那么迷信,神经病!」
听到她用妖术下降头,他觉得荒唐至极。
谈恋爱?更是个笑话。她压根没对他提过。
等等。她从来都不对他说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林仲笙被烟呛住,猛地咳嗽。
她何尝不是为自己筑起一道墙?
为什么,她从来不坦露自己的一部分,哪怕是此时此刻的喜怒哀乐?
思索中拉回现实,他扬眉,微笑道:「我还会什么?」
他大步踏向林悠希。
「你做什么?唔!」
林悠希无情感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画架从臂中滑落,掉在地上时发出响亮,也震慑她的心。
林仲笙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住她。
一个狂肆的热吻。
不过两秒,他很快放开她,似乎她仍未反应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但未推开他。
他拇指摩挲她柔软的红,不羈地笑着:「我还会这样。」
他将她抵在门上,再次落下一个湿吻,舌头撬开她的贝壳,挑逗性地和她交缠,一阵火热从热吻中席捲而来,互相交换津液,嘴里发出湿漉漉的声音。
林悠希抓着他肩膀想摆脱他,但不成功,便圈起拳头鎚打他。
「唔....要!」
下身被一条铁硬的棒子抵住,林仲笙时不时顶弄她的私处,于是挣扎得更厉害。
「呃—」林仲笙放开她,嘴角渗着血丝。
「我和你旧情人,谁接吻技巧比较好?」他一手撑在她耳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仲笙,我们是兄妹。」
「继兄妹,正如你现在不喊我哥哥一样。」他在「继」字上加重。
「你可以慢慢习惯接受我,我们住在同一屋簷下,有的是时间。」他怜惜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只是,她没有给过他时间。
一个月后,她被安排送往英国读书。
没关係,他有办法令她考不成英国的大学,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
他等得起这隻小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