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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业没说话,但他没拒绝,杰哥能想到的问题他也懂。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找教练,看病,开药,不少钱吧?成超赔我那十万先……”
    “用不着,又不缺钱。”祝杰突然笑了,埋脸听他的心跳,闻他的香水后调。其实问题很好解决,没有学校敢用薛业打比赛,那就花钱送薛业做自费运动员。薛业再也不用代表哪个队、哪个团体,他只代表他自己,漂漂亮亮地回赛场。
    “薛业,咱们出去住吧。”
    “什么?”薛业的皮肤沸腾了。
    祝杰笑着咬他耳朵,再也不想压抑了:“租房,咱们带祝墨。平时张蓉陪她住,周末咱们回去住。以后她归你管,你归我管……”
    “咱们……带祝墨?”幸福来得太突然,薛业有点飘,“行,行啊。可周末不回家,杰哥……你爸妈不生气啊?”
    “禁赛,吵翻了。”祝杰把脸偏过去,狂妄自大地提要求,“你跟你爸妈说周末训练,不想骗就直接说陪我。”
    陶文昌进屋,刚好听见这一句,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祝杰这个野逼要是租房了,薛业周末连楼都下不去,直接剥夺人身自由。
    但架不住他傻他乐意啊。陶文昌往浴室里扫了一眼,俩人亲密地抱在一起,还真是谈恋爱的样子。
    祝杰这是如何交男朋友了吗?学挺快啊,有点嫉妒。
    “杰哥,其实你多笑笑好看。”薛业说,“特帅。”
    “有什么值得笑的?”祝杰问。
    薛业把胸推器械压紫的小指甲盖伸出来:“我可以天天犯傻逼逗你……”
    “薛业你他妈有毛病。”祝杰把脸偏左,又笑了,“没事,反正我也有病。”
    第65章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薛业正式把药量减到三分之一,准备康复训练。他必须把自己的血洗得干干净净,因为他有污点。
    “禁药使用”这个污点很难洗,洗不掉,特别是自己的状况。
    无论外源性促红素是怎么进入自己体内的,血检、尿检报告都没有作假,检查结果呈阳性。一个用过药的运动员在赛场的可信度极低,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但杰哥一定会信自己。
    周三下午,薛业带着祝墨去做整脊,仍旧疼得龇牙咧嘴。老李一大把年纪了仍旧能开动嘲讽技能,把怕疼的小运动员挤兑到无话可说。
    倒是祝墨,跟陶文昌混了几天开朗不少,每一天都要背小书包,包里装着小澡巾。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整脊这天她绕着理疗床转圈跑。
    这跑步体能,果然是杰哥的妹妹,噔噔噔、噔噔噔的,将来培养你跑马拉松。
    杰哥的运动基因就是牛逼,不愧是他。
    周五下午下课后,薛业抱着祝墨去送师兄,路过了装修中的健身楼。风很大,他替祝墨紧一紧围巾。
    东校门外,车已经等着了,三个人都还没走。小师弟赶到时正好起风,像一艘孤独的破冰船,破冰前行。他退宿那天谁也没通知,自己收拾好行李干脆利落地走了,严峰是第一个发现宿舍里空出床位的人,急忙把傅子昂叫回来。
    那年两个人都是体校高中生,严峰刚进省队还是新人,小师弟的不告而别令他们焦头烂额又无从寻找。同一年,一起长大的罗十一、罗十二、罗十三,一个大学转业,一个因伤退役,一个随父母出了国。
    圈内都说,罗季同的时代结束了,没有出色的孩子顶上来。直到严峰和傅子昂今年初杀出重围,但成绩远不如罗老当年。
    这三年,傅子昂不止一次想象,薛业离开时大概恨着自己,不然不会一句不说。他那么热爱体育,该是怎么不舍地离开?会不会频频回头,期望那些没用的师兄们来送一送?
    现在师弟找回来了。比之当年,薛业的身高长了不少,不曾停断的训练增加了他的肌肉围度,成年男人的身型轮廓初成。
    “师兄!我晚了!”薛业一路小跑,眼前张海亮、严峰、傅子昂,全是省级一级队伍的队服。不同的是张海亮穿教练标配。
    “又带祝妹妹上课去了?”严峰替他接过来,“腰没好,少抱她。”
    薛业一笑:“她走不快,你们直接去集训?”
    “嗯,直接拉过去,封闭半年受罪。”傅子昂犹豫几秒,拿出一个信封来,“这你收好。”
    “什么啊?”薛业好奇打开,立马还回去,“这是你工资卡和补贴卡,不行,我拿你工资我成什么人了。”
    “拿着,每个月不多。”傅子昂又给推回去,进了省队就能拿国家补贴。当年要不是那件事彻底改写师弟的命运,他也是省队种子,估计都进了国家集训队。
    “子昂让你收就收着,不想花就替他存着,省得他一分钱也存不下来。”张海亮说,“你俩先上车,我和十六再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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