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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 宋夫人和褚和光密切地关注着宋汉秋的反应, 见他脸色不太好的回来,两人心中都“咯噔”一声,以为亲子鉴定的结果不如人意。
    宋小言只见他们三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东西, 又往嘴里塞了两口,像只吃草的小兔子一样。
    最后,宋汉秋坐回位置,两只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言言, 你可以和我们来一趟吗?我们有话要和你说。”
    “诶?”宋小言吃了一惊。
    她口袋里的桃枝, 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两个一看就是有钱人,昨晚你救了他们的命。依老人家我的经验来说, 这是要给你回报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 叫什么滴水之恩……”
    宋小言觉得这老桃枝实在是太话唠了, 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让它安静一点, 自己则站起身来, 跟着宋氏夫妇走出了大厅。
    褚和光表在上挺平静的,实际上他比宋小言还要紧张。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衣服底下的肌肉, 都一块块紧绷着。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紧张, 他都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只好盯着手里的茶叶蛋看。
    “嘎吱嘎吱……”
    他手里的茶叶蛋发出惨叫。
    同桌的傅斯和秦琪一下看了过来,发现茶叶蛋的蛋黄都被他挤出来了。
    傅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茶叶蛋很难吃吗?”
    褚和光:……
    他眼看着三人走出大厅,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才把茶叶蛋往桌上一放,按着桌角站起来,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傅斯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重要事情。
    他跟着站了起来,却忽然想起秦琪还在一旁,多年的教养让他没有办法把秦琪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好按捺着坐了下来。
    他觉得,如果宋小言肯让他知道,自然会把事情告诉他。
    如果不准备告诉他,他却主动探寻,未免有些实礼。
    从避暑山庄的前院到后院,还要过一道院门。
    后院里种了不少枫树,据说是一种叫大盃的品种,整棵树相对低矮,满树红艳艳的颜色看起来鲜亮异常。而院子外面则种了满满一片,不知品种的高大枫树,与院子里的情形相映,让深秋的庭院里也多了不少生气。
    本来宋小言以为,避暑山庄的前半部分已经装修得足够华丽了。可没有想到,后面才是真正的古香古色,整间后院的大厅里,都摆满了黑中透着紫的明式木质家具。
    宋小言在电视上看到过,都是这种材料的家具是昂贵的紫檀木。虽然她无法辨别檀木家具的真伪,但一看宋汉球和宋夫人的气质,就知道他们没有必要用假货。
    宋氏夫妇带着宋小言来的后院,并不是待客的区域。之前,宋小言跟着傅斯来的时候,山庄的管理员曾经明确地向他们说过,除非要请请他们不要擅闯。
    三人进来不久之后,山庄的管理员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传真纸。
    宋汉秋看也没看,就把还带着余温的传真纸递给了宋夫人。
    宋夫人盯着文件看了好几遍,忽然就捂住了嘴泣不成声。
    “宋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宋小言连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宋夫人擦眼泪,却被宋夫人一把抱住了,叫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还是一旁的宋汉秋叹了口气,说道:“言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几年前,宋汉秋带着怀孕的宋夫人来到南安市游玩。
    没想到,原本风平浪静的南安市,却出现了一批匪徒。这群匪徒来历不明,却盯着夫妻二人不放,两人带的人手尽数折在他们手里。
    在逃亡的过程中,宋夫人早产了。
    为了保护妻子,宋汉秋也受了重伤。虽然千钧一发之际,是他的好兄弟薛仁带着人,及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但这也导致宋夫人刚生下来的孩子,也随着匪徒的逃跑而不见了踪影。
    往后的十多年里,这些匪徒纷纷落网。
    每一回,夫妻两人都要亲自来南安市,试图问出女儿的去向。
    可没有想到,这些匪徒居然无一承认,他们当中有人带走了刚出生的孩子。
    再后来,就是两人听闻南安市开发旅游区,再一次来到南安。
    期望着他们多为南安做一份贡献,说不定他们的孩子也能过得好一些。
    宋小言听完宋汉秋的故事,已经明白他们后面要说什么。
    可不到最后关头,她都不敢主动伸手触碰,生怕近在眼前的东西,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宋汉秋一口气讲完这番话,便慈爱地盯着宋小言:“言言,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第一次看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你了。昨天你现在家庭的姐妹,说出你的身世的之后,爸爸没有经过的你的同意,就拿了你的头发,让人去做了亲子鉴定。你不会怪爸爸吧?”
    宋小言听到这里,想要说话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只好拼命摇头,一下子扎进两人怀里。
    褚和光一直说她身上功德金光很亮,一定福运加身,她从来都是半信半疑。
    现在她终于相信,褚和光没有在骗她了!
    宋汉秋终于泪流满面,抱着妻子和失而复得的女儿,叹道:“老天爷保佑,我们一家人分开了将近二十年,终于可以团圆了!”
    褚和光一言不发地坐在窗下,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心里既有点欣慰,却又有点酸酸的。
    他家言言哭得那么难过,把他的心都要哭碎了,可他却不能安慰安慰她。
    而且,认了亲之后,言言说不定就要跟着她的亲生父母回京城了。
    等到言言回了京城,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褚和光也不知道自己在台阶上坐了多久,他的心乱成了一团。
    直到宋小言从里头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甜甜地笑,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宋小言蹲在他身边,刚哭过的眼睛水汪汪的,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褚和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呀?”
    这小姑娘笑得这么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心里难过得很呢!
    褚和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替你高兴呢。”
    宋小言叹气:“小道长,你嘴里总是没一句实话,叫我该信你哪句话呢?”
    褚和光刚想说话,就见到宋汉秋拥着泪眼盈盈的宋夫人走了出来。
    还真别说,宋夫人和宋小言果然不愧是母女,哭起来的样子一样一样的。也难怪昨天他们一家人都还没相认,却都能毫不犹豫的为对方冒险。
    宋汉秋一看褚和光,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言言暂时不跟着我们回京城。”
    褚和光听到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言言不是你们的亲闺女吗?怎么又不跟你们回京城了?难道她是私生女,你们家里人不愿意承认她?”
    宋汉秋没好气地问道:“我的玉牌还在你手上吧?”
    一提到玉牌,褚和光脸上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这块玉牌不是什么好东西,邪气的很。就算里面困着的恶灵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我也不建议你继续留在身边。”
    宋汉秋看着褚和光手里的玉牌,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但是因为这块玉牌引起了不少突破他认知的事情,更是因为这块玉牌,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兄弟送给他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薛仁竟然会歹毒到要杀了他!
    现在想想,当年在南安遇到的事情也是破绽重重。但由于都是薛仁处理的,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并没有产生丝毫怀疑。现在真相大白,他甚至觉得,就连当年的事情也许都是薛仁一手策划。
    “薛仁带着一个降头师,逃去了东南亚。我暂时还拿他没有办法,但他扬言要让我们家破人亡,我们夫妻二人不能带着言言回去冒险。”宋汉秋语气沉重地说道。
    褚和光自然不把一个降头师放在眼里,但他毕竟还年轻,考虑的不如宋汉秋周全。
    宋汉秋与薛仁之间的较量,看似只有一个降头师。可实际上,更多的是权力与金钱上的博弈。
    降头师褚和光或许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但后者确实不是他的长处。
    宋汉秋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参与亲子鉴定的那些专家,我会妥善的安排他们的去处。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言言留在南安市,我和太太都不希望她卷入这个漩涡里去。”
    宋夫人也点了点头,不舍地摸了摸宋小言的头发。
    晚饭是在赵建英家里吃的,赵建英的手艺很不错,就连宋汉秋都赞不绝口。
    晚饭过后,宋小言还在厨房里洗碗,突然见到傅斯走了进来。
    她只好放下手里的碗筷,和傅斯沿着镜子一般的望龙潭散步。
    “言言,要不然你跟着我回一中吧。”沉默了一会儿,傅斯忽然说道。
    宋小言愣了一下,就听到他补充道:“龙溪高中的条件我见过了,说实话比起一中差的太多。以你的成绩,不应该留在这种地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回到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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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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