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泽越那阴沉沉的眼神总能让人倍感压力,可对京偲来说,那只不过是在抱怨她再一次把他的床给弄脏,并且还借着没力气的由头不肯打扫干净。
要不是他愿意干她,床也不会湿呀——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回应的,顺便指出他自己的房间本就乱得不行,再乱一点也没什么。
气得给她洗澡的任泽越差点把她洗脱了皮,但好歹还顾忌着她几天后还得参加试镜,身上也是一堆青青红红的痕迹,终究没下太狠的手。
顺便还给她涂上消痕的药膏,毕竟背后让他啃成那个样子,要自然恢复非得花上一周的时间。
嗯,暴躁的导演忍着怒火伺候她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
临走前京偲还提醒他要去剪头发,在试镜时见到发型清爽的任泽越时,她的信心又增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竞争对手?不存在的。
表演结束,京偲对着导演团队鞠躬,面上是谦逊的笑容,可在眼神对上任泽越的时候,便朝他眨了下右眼。
她将头发染回黑色,摇曳的发丝衬着白净的面庞,杏眼桃腮,清丽脱俗。
俏皮的动作让唯一的观众愣了愣,手里握着的笔在表上划出一道不规则的痕迹。
等京偲直起身子,便恢复成淡然温和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任泽越的错觉。
“嘁。”他低头在表上记录着,思路却不如以往的清晰——全怪她擅自加戏。
“下一位。”工作人员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任泽越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看着接下来索然无味的表演。
京偲则在离开之时,对着一众等待试镜的女星微笑点头,有人别开目光,有人满面堆笑。
她倒是不好奇谁能当上女主,反倒是对男角色比较感兴趣……只可惜男角的试镜不在这一场。
“京偲姐!”
助理迎了上来,一脸兴奋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
“还好。”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京偲看了眼消息,“接下来就没其他安排了吧?”
——去法国,勿念。
步珏。
真是个待不住的男人。
京偲默默叹了口气,但至少还肯告诉她去处,而不是直接玩消失。
方才的兴奋都化作感慨,她揉了揉有些发热的面颊,睫毛一眨就将眼底的失落给掩去。
“啊,没有了。何哥说京偲姐好好准备,下周二还得录个新节目,然后……就等新电影开机了。”
助理关上车门,十分熟练地发动汽车,顺便侧头望了望四周:“唉,只是试个镜而已,这群狗仔也真够多事的。”
“甩掉就行了,送我回去吧。”
幸好京偲向来没什么绯闻,狗仔追了一会儿就放弃了,不过就算发现了什么隐情,他们也没办法曝光出来。
步珏虽然鲜少关心她,但似乎有专门的人在给京偲安排资源和清除流言,有时候都让何伋吃惊和佩服,还抱怨他这个经纪人没发挥太大的作用。
秋色渐浓,路两旁的绿植却仍保持着暗淡的绿色,傍晚的阳光被高楼大厦所吸收,天色暗淡,暗示着冬季在步步逼近。
京偲才打开家门,便闻到一阵香味——不出意外地见到陆以桐正在厨房里做饭。
油烟机“轰轰”地叫着,身着便装的男人套着她基本没穿过的浅橘色围裙,正将丝瓜炒虾仁从锅里铲出来。
“哟,陆影帝怎么有空光临呀?”
从厨房门边上探出头,京偲笑眯眯地跟他招了招手。
“我家的油烟机坏了。”陆以桐朝左边抬了抬下巴,神色淡淡。
“那您叫外卖不就得了?”
还专门跑来做饭,看样子是两个人的量。
他安的什么心,京偲猜得七七八八,但也懒得戳破。
陆以桐端着装好的盘走出厨房时,暼向她的目光凉飕飕的:“去洗手,这顿就当付你的工具费。”
“可真便宜。”小声嘟囔着,京偲却是乖乖进了洗手间。
肚子十分诚实地“咕——”的响起,让她不由得捂了捂脸。
都怪陆以桐做的饭菜太好吃!从进门的时候京偲就馋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当然,陆以桐也能看穿她眼底的馋意——跟个想偷吃鱼又不得不隐藏心思的猫似的扒在门口,笑得再怎么悠然,眼神也黏在他手里的盘子上不离开。
看不出来就怪了。
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连添饭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不过还是冷淡着一张脸支使京偲端菜上桌。
两人都不是“食不言”的类型,平日里针锋相对,到了饭桌上反而有些和乐融融——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谁吵得起来。
青白色的丝瓜块配上剥了皮的橘色虾仁,金黄色的香煎豆腐散发出极香的豆味,就连简单的玉米萝卜排骨汤都美味得叫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了。
被征服了胃口的京偲暗自在心底感叹——自己是什么运气,找的男人都很会做饭。
过着贵族生活的步珏会做饭,看似同样忙碌的陆以桐会做饭,就连暴躁粗鲁的任泽越也烧得一手好菜……
反观她,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能煎个蛋就不错了。
“发什么呆,吃饱了?”
陆以桐夹起虾仁送进口中,动作随意却由内而外散发出优雅的气息。
这是经过刻意训练才有的效果,作为艺人,就连吃饭也不能丢了应有的姿态。
京偲自然也不输给他,但现下只有两人,也就松懈了些许,含含糊糊说着:“没呢,在想你怎么不接任导的戏。”
任泽越的电影叫好又叫座,第一部电影就捧红了好几个一直不温不火的艺人,之后就备受关注。当然他也不负众望,作品全都是精品。
任泽越炙手可热,他的电影,就连一个小角色都让人争破头脑。
不过如果是陆以桐的话,拿到主要角色应该不难。但她完全没在何伋那听说他的消息。
“档期满了。”他抿了抿唇,英俊的面庞被浅暖色调的光照耀着,却毫无温暖的感觉。
京偲猜想着,大概是不想看她跟任泽越卿卿我我吧——毕竟她也没对着他隐瞒跟任泽越的关系。
她多敬业一人啊,怎么可能在办公事的时候徇私情呢,更何况那么做大概率会被苛刻的导演踢出剧组。
心思千回百转,京偲弯弯杏眼,给他夹了块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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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又来啦ww
偲偲:我知道!是饯行炮!
影帝:?你说是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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