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云戴上眼罩,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睡意更是席卷而来,她靠在齐真的肩膀上嘟囔:“那要休掉呀,不然多亏啊……”
“亏么?”齐真微微偏头,就可以亲到她的额头,“你是老板啊,我不休年假,你赚了才是。”
颜以云已经睡眼朦胧,她一只手抓着齐真的袖子,小声说:“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还是我女朋友啊,你不休假的话,谁和我一起玩啊……”
“好好好,回头我就把年假全休了,陪你一起玩。”
她快要睡着了,齐真放低了声音,轻轻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
“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颜以云半梦半醒之间还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颜以云一直睡到空乘过来发放饮料和点心,才被飞机上其他人聊天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之间,颜以云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干,像是有一把火在里面烧,脑子也变得晕晕乎乎的。
空乘正在问齐真:“这位小姐您喝点什么?”
齐真说:“可乐。”
空乘给她倒好可乐之后,再问坐在里侧的颜以云:“您想喝点什么?”
颜以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了,刚想说她也喝可乐,半途改了主意,说:“我喝温水就好了。”
空乘递给她温水,颜以云接过水喝了一口,对上了齐真探寻的眼神。
齐真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伸手去摸颜以云的额头,看着她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色,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颜以云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呀。”
齐真手心滚烫,她怕是因为自己手太凉,影响了判断,又用额头去碰颜以云的额头,半分钟之后,笃定的说:“你真的发烧了。”
“啊?”
颜以云喝完了半杯温水,还是觉得很渴,她眨着眼睛说:
“怎么会?”
“怎么不会了,”齐真心里着急,一把握住了颜以云的手,“你泡完温泉没有吹干头发,马上又吃冰淇淋,当然可能会发烧了。”
颜以云嘴巴一瘪,委屈的神情立刻浮现在她的脸上,她抓着齐真的袖子,半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声音小小的说:“我知道了嘛,早知道我就吹干头发了……”
齐真叹息一声,想说她几句,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又觉得很舍不得,只好按求助铃叫来空乘,问道:“请问还有多久到b市?”
空乘看了一眼时钟,回答道:“大概还有半个小时降落在b市机场。”
齐真点点头,见颜以云又睡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麻烦您再帮我倒一杯温水。”
她指指颜以云,说:“她有点发烧了。”
空乘也压低了声音回答:“好。”
颜以云睡得并不安稳,不到十分钟,她就醒过来了。
颜以云手里抓着她的小毛毯,嘟囔道:“好冷。”
齐真早就向空乘多要了一条毛毯,听到颜以云喊冷,连忙用毛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轻声问道:“想喝水吗?”
颜以云被裹在毛毯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点了点头,说:“想。”
齐真将温水递给她,颜以云从毛毯里伸出两只手,捧着杯子喝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齐真等她喝完水,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走,恨铁不成钢的说:“现在知道乖了,早点吹干头发,就不用受罪了。”
“知道了嘛,”颜以云想起之前自己说保证不会感冒就觉得心虚,她确实没感冒,但她直接发烧了,“下次我一定吹干头发。”
齐真说:“下次按着你,也要让你吹干头发。”
飞机依旧在夜空中飞行,齐真心里万分焦急,时不时就用额头碰一下颜以云的脑袋,生怕她温度越来越高,烧出个好歹。
飞机刚一在b市机场降落,齐真就带着裹了两层毛毯的颜以云上了出租车,直奔市区的医院。
颜以云发着烧,脑子不是很清醒,但话还变得更多了,抱着齐真的手臂不停的提问:
“我们现在就这么走了,行李怎么办啊?”
齐真回答她:“我给机场打电话,用快递送回来就好了。”
颜以云又问:“那我们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她松开齐真的手臂,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租车已经下了机场高速,正在市区的街道上飞驰,颜以云仔仔细细的看着路边的建筑,感觉离她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
齐真把她从窗户边上拉回来,免得她因为好奇而开车窗,要是不小心吹了风,发烧会更严重。
齐真说:“去医院啊,你发烧了。”
颜以云眨着眼睛,问:“一定要去医院吗?”
齐真无奈的叹气,颜以云现在真是越发的像小孩子,她用额头轻轻碰了碰颜以云的额头,温度好像没有变高,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齐真说:“当然要去医院啊,生病了就要去医院。”
颜以云闷闷的答:“哦。”
过了几秒钟,她又说:“可我不想打针。”
齐真说:“也不一定要打针的。”
颜以云好像安心了一点,又好像不相信她,强调了一遍:“不许骗我打针啊。”
晚上的医院只有急诊科,齐真挂了号,带着颜以云进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