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失踪,乱象已生,若无人坐镇,后果不堪设想。
景阳怔怔地坐在那,半晌无奈地摇摇头:“皇兄开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至尊之位,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红尘滚滚,诱惑无穷,景阳想了许久,方压住蠢蠢欲动的心。
她轻声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你若仍未归,这天下,我就要了!”
眨眼,三天过去。皇后产子伤了元气,帝后恩爱,常伴昭棋殿,家国大事,一应奏折皆被送进昭棋殿。
有先前在鸾山谷底理政之事,乍然传出这样的消息,群臣不觉有异。
昭棋殿,批阅完奏折,宣陵放下御笔:“说,调查的如何了?”
影卫首领顿时头皮发麻:“回、回太后,陛下和皇后恍如人间蒸发,根本…根本无从查起……”
砰的一声,雕花笔筒砸在地上碎开,宣陵冷眉冷眼,气不打一处来:“那皇子呢?可有皇子消息?”
“没……”
“废物!”宣陵拧着眉心终于下定决心:“联系棋道山,就说……”
“禀太后,棋道山护道长老求见!”
“来得竟如此快?”宣陵稳住心神:“速请!”
元洗带领十八位护道长老,以拜见棋圣的名义踏入昭棋殿。宫人鱼贯而出,见了宣陵,行过礼后,元洗开门见山道:“棋圣呢?”
宣陵手上捧着一盏茶,艰难道:“三日前,帝后连同皇嗣失踪……”
众人面面相觑,元洗眸子深处隐着落寞:“我等,来迟了。”
“不知诸位前来……”
“实不相瞒,窥天道两日前传来消息,直言棋圣星位不稳,我等匆忙而至,竟不想还是……”
元洗扼腕叹息:“可有线索?”
宣陵看了眼影卫首领,那人羞惭地低下头,须臾鼓起勇气道:“若有棋道山相助,属下有七成把握寻回皇嗣!”
“光寻回皇嗣可不够。帝后与皇嗣,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元洗隐晦地指了指外面的天:“会乱。”
遥远之地的苍穹山,一室温暖。
侍女端着补汤躬身迈进来:“夫人,这是主上的心意,身子是自己的,万不能糟蹋。”
女子一身浅裳,容颜姣好,她从善如流地接过青花小碗,第七次问道:“你们要关我到何时?”
“自然是关到你自愿与本座结星契为止。”
珠帘被挑开,黑袍女人笑着走到她身边,好整以暇地看她喝汤:“棋道之主,如今漫天星辰,最亮的那颗星。你若与本尊结下星契,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瓷从容饮汤,神色冷淡,看也不看她。
“你会答应的。”黑袍女人戏谑地伸出手。
下一刻,青花小碗砸进她怀里,连同里面的汤汤水水顺着丝滑的袍子滴落在地。
侍女低呼出声,云瓷目色冰寒:“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敢上前一步,你只会更加狼狈。”
“柳、云、瓷!”辰月气得咬牙,偏又奈何不了她:“你胆子可真大啊,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场面话谁不会说?”她轻敛衣袖:“那你到底知不知道,绑我来这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呵,你是说那个可怜的道子吗?”
云瓷五指攥紧,猜测了多日总算从对方嘴里听到关于姜槐的只言片语,她牙齿轻颤,沉声道:“你将她如何了?”
“她?她自然跑不了。不过……”辰月笑得不怀好意:“你若再不肯就范,迟了,她就是别人的人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云瓷佯装镇定地坐回原位。
辰月退开两步,嫌弃地褪去外袍,看了眼始作俑者,犹觉愤恨,她快意道:“你不关心她的死活,那你的孩子,你还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