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出声：“那就好。”
什么好，为什么好，秦肃一个字都没解释，程叶脸面爆红，只觉得嗓子顿时干哑起来，他甚至能感受到秦肃的笑声会回荡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呼吸就扫在他的耳垂上。
程叶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张了张嘴，什么都没问出口。
“……”程锦然蹭的站起来，使劲拉了一把程叶的胳膊，本来还想掐他的，但摸着没什么肉，掐一下应该还挺疼的，愤愤然放弃了，冷声道，“既然都已经摊开说了，我想秦总肯定会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地方再待下去，弟弟就没了！
“可我们还没吃饭……”程叶一个趔趄，差点带倒桌上的茶杯，咽了咽口水急忙说道，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抓着桌子，不想走。
程锦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吃什么，除了吃还知道什么？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就知道吃！”
程叶：“……？”
也不知道秦肃最后怎么给程锦然交代的，反正在程叶这边，这件事彻底没了后续。
程叶几次三番提起来，都被程锦然搪塞过去，问得多了，还会被程锦然板着脸训斥说这件事用不着他插手。
程叶：“……？”为什么我的婚约反倒跟我没关系了。
也不知道秦肃怎么调查的，苏白睿也不跟程叶联系了，不过考虑到秦肃绝对不可能提早打草惊蛇，恐怕苏白睿不来找自己只是因为那天被下了面子，不好意思罢了。
666感慨道：“不愧是白莲花看上的人，秦肃长得还挺好看的，大叶子，他可是你未婚夫，你不是弯的么……”
程叶翻了个白眼：“耐不住他眼瞎！”他活动着手腕，指关节掰的嘎嘣嘎嘣直响，“我最讨厌这种白瞎营养供着的眼睛了，识人不清还不如捐献给失明儿童！”
666：“……”好吧，反正他们要做的只是以白莲花的手段整顿白莲花，秦肃什么的都是过客！过客！
就这样，悄然过去了小半个月，程叶穿着大裤衩，揉着惺忪的睡颜下楼，程锦然穿着白色衬衫，优雅地坐在餐桌前打电话。
他的面前放着煎鸡蛋，溏心的，金黄色的蛋液渗透出来，在瓷白的盘子上异常好看，程叶被闪了眼睛。
只不过，程锦然打电话的口气并不像他的早餐一样美好，甚至带着隐隐怒气和不耐。
“后天的出差取消。”
“对，我去不了。”
“跟合作方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我这边时间排不开！”
程锦然抬头看到程叶走下楼，紧蹙的眉心微微舒缓：“不去就不去，安排别的工作！”声音里的不悦显而易见，程叶一愣，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叶子，怎么不多睡会？”程锦然放下报纸，去厨房吩咐再上一份早餐。
“哥，你要出国？”程叶挨着程锦然坐下，抢过对方面前的煎蛋，咬了一小口，撒了盐的蛋液掩盖了鸡蛋的腥味，咸咸的很好吃，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盐粒，嘻嘻笑着问道。
“之前要去。”程锦然看他喜欢吃，索性直接将盘子推过去。
那也就是现在不用去了，不去的原因肯定就是自己的伤，程叶眼珠子转了一圈，计上心头。
“哥，你去吧，我身体好多了。”他微微低垂着脑袋，微长的刘海下掩盖的双眼满满都是愧疚，连带着声音都沙哑不少。
“没事，我这边也有别的事。”程锦然唇边挂着笑，声音柔软又宠溺，脸上也满是温柔，真是国家分配的好哥哥。
“算了吧。”程叶撇过脸，紧紧抿了抿唇，“哥，你怪我不，我从来都帮不上忙，还尽给你添乱，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生意，你一个月前就开始熬夜了。”
好几次程叶起来喝水，书房的灯都还亮着，透过没关紧的门缝隐约能看见里面程锦然疲累的面庞，甚至有时还能听见他因不满而愠怒的低低咒骂声。
“胡说八道什么呢！”程锦然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哥哥赚钱不就是给你花的，你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的动力，好了，干脆趁热吃早餐！”
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程叶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又转了好几圈，忽然提议道：“哥，我知道你不出去是因为还放心不下我，那如果我保证乖乖在家里养病，哪儿都不去成吗？”
“！”程锦然眯着眼眸看他，程叶耳朵尖微红，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错开他的眼神。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程锦然一边撕面包，一边看报纸，显然不愿再跟他说这件事了，“你能去哪，这么大的年纪福利院也不收了，不安安心心待在家还想上天？！”
弟弟还在生病，他就算出去了也放心不下，还不如直接放弃。
程叶：“……”上天他是不行了，但有个地方是一定得去的。
“哥，要不这样吧，我去秦大哥家住着？”程叶喝了一口牛奶，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