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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之舟要气笑了,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找他的麻烦。一个裴砚也就算了,起码还是真有本事,现在这个混混是怎么回事?从进校到现在每一次的月考,期末考都缺席,上课迟到,放学早退,常常请假不见踪影,来学校常常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流血。这种人参加竞赛?真的不是去砸场子的么?
    其他同学也是看笑话地看着辛也。这个人曾经不知道是靠什么运气才能考进之川三中,但却是个扎扎实实的混混。政教处教务处找过无数回,班主任任课老师也批评教育了无数回,但他就是自甘堕落。不学习,不听课,迟到早退,书包里永远只有一本书一个本子一支笔。
    赵之舟耐着心:“就算是校内选拔,为了保证公平,竞赛的分数也是会被公布出来的。”
    言下之意,分数太难看只会自取其辱。
    辛也什么冷嘲热讽没听过,对这种技术含量的讽刺早已免疫,只重复了一遍,“给报名吗?不给的话,我去找老师报名。”
    赵之舟:“………………”
    他刷刷刷写下他的名字,不想再和这种神经病纠缠下去。
    下一节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继续上节课的内容讲授了打羽毛球的技巧。讲完,就要求学生们自主找到伙伴打羽毛球。
    辛也来得晚,到操场时,班里同学都已经组队完了。班里原本是双数到还好,现在来了裴砚,全班总人数就成了单数。没有人能和辛也组队了。
    辛也对自己每次都会被抛下这件事习惯了十多年了,毫无所谓。倒是体育老师,“辛也,你拿了球拍过来,和老师打。”
    辛也掀起眼皮:“……?”
    正当辛也拿起羽毛球拍时,忽然有个学生大声打了个报告,“老师!新同学是个左撇子!我……我打不习惯,想换个搭档可以吗?!”
    辛也看了眼自己右手里的球拍,默不作声地换成左手握住了球拍,然后又抬起右手,极为自然地擦了擦汗。
    体育老师看了眼班上在打羽毛球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左撇子,略一思索,严肃道,“赛场上的时候,对手是左撇子,你也跟裁判去喊要换对手?谁来给你换?”
    言毕走到辛也对面,“陈辛也,你发球。”
    辛也右手抛起羽毛球,左手一挥球拍,虽然动作有些难以察觉的僵硬,但球抛出的线条却很漂亮——
    体育老师没有接球:“陈辛也,你也是左撇子?”
    辛也不说话,默认了。
    体育老师下一秒就高喊:“裴砚,你过来,和陈辛也来练习。”说着,自己就朝刚刚那个想换搭档的学生去打了。
    裴砚往辛也那边走去。
    这时。
    有人好心地拉住了裴砚,眼神警惕地扫向辛也,“喂!新同学。”
    三三两两的男生围过去,“裴砚是吧?我可告诉你,那个陈辛也是个十足的怪咖,你当心点!”
    也有好八卦的女生凑上去好心提醒:“是啊。他要么不来学校,来的时候就基本都有伤。好像经常和校外的混混打架斗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他从来没朋友。”
    班上小道消息最多的一个男生跟裴砚爆料:“我妈妈有个朋友,认识他妈妈。他妈妈是个神经病。”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都说她这里有问题的。而且还说,他是他妈妈被强|暴生下的孩子……他妈妈后来还谈过一个有S倾向的男朋友,他小时候差点被那个男的虐待死掉了。他全家精神都不太正常的。”
    “我靠!太可怕了吧。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说为什么他天天都是伤,不会是他妈妈给虐待的吧!还是他从小被虐待精神出了问题,有恋痛倾向啊!”
    “天,那还是别去了吧。裴砚同学,你要不和老师说说,还是不找他搭档了。”
    裴砚看了眼辛也,辛也视线落在他们这里,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清他们的议论。
    裴砚复又看着热心的同学,面色从容而安静,“谢谢提醒。我先过去打球。”
    裴砚走进球场。
    球场周围的画面慢慢都静止,最终都消散了。仿佛整个操场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有风起,哗啦啦满操场地吹,掀起裴砚衬衫的一个角,露出一截玉一样的皮肤。
    两人隔着球网,相对而立。
    辛也正对着太阳,那明艳金黄的光线擦过裴砚的肩膀就被碾碎了,在地面上画出裴砚模糊的倒影。影子拉得很长,一直能延伸到辛也这一侧的球场。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了对打。
    辛也很少运动,也不是个纯正的左撇子,技术上很明显就被裴砚压了一头。比分上尤其明显,虽然没人计分,但两人心里都明白,目前比分已经10:0。
    又是裴砚发球,辛也照旧是抛弃了防守,持续进攻。球专挑角度刁钻的位置打回去。
    裴砚气定神闲地站在底线位置上把球打回来,辛也满场跑地用更刁钻的角度打回去。一来一回,在练习的同学似乎都注意到了他们两的比赛,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球拍,远远地围观。
    逐渐地,裴砚开始被迫离开底线,防守也没有像最初那么稳固。辛也在裴砚防守快要被攻破的时候,终于拿下了一分。
    比分成了12:1。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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