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两人吃过晚餐,吴千千提了包,笑得开心,“向晴姐,晚上我就不回去住了,难得忙完了,我约了这边的朋友放松一下。”
向晴接过服务生的小票,朝她点点头,“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吴千千摆摆手,笑着离开。
回到房间,洗完了澡,向晴点开项目组消息群,男同事们正在酒店五层清吧那边饮酒唱歌,点开图片放大,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框进了照片的角落。
翻了翻行李,来出差嫌麻烦没带几套日常装,挑了挑,还是换上了那条黑色的一字肩小礼裙。
五楼,清吧处点了杯鸡尾酒,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地海聊了几句,裙摆轻扬,转身往桌球区走。
霍东正和一个男同事在打桌球。
头顶的白灯折过黑色的室内墙壁,落在桌前执着球杆的高大男人身上,西班牙语的音乐正轻飘飘地放着。
向晴在球桌旁挑了张高脚凳,提臀坐了上去,长腿下坠,酒杯在红色蔻丹的指头上轻摇。
霍东看了她一眼,仅仅一眼,向晴却咬着酒杯,湿漉漉的眼睛撞上了他的视线。
刹那,又双双移开,若无其事。
“哒”一声,对手的击球碰撞,没有进洞。
霍东执着球杆轻轻敲了下桌沿,退后一步,俯身压杆,一手虎口张开支撑着杆头,一手握着杆柄,眉头微蹙,额前几丝硬挺的发丝落下,黑眸映着光,像鹰捕捉猎物时那般深幽。
向晴咬着酒杯,看他因俯身而挺起的臀,圆实紧致,黑色休闲裤勾勒出修长遒劲的双腿,黑色运动外套的领口下垂,袖口被挽到手肘处,小麦色的小臂尽是硬朗的肌肉线条。
性感得无以复加,看得人舌尖湿润。
男人鹰眉蹙起,下颌绷紧了一下,后臂有力一挥,带动长杆往前用力挺动,碰撞声清脆,白球利落地击中红球。
一秒钟。
一杆进洞。
向晴窒着气,浑身颤抖了一下。
倚在长脚凳上的双腿紧贴着,不动声色地交迭起来。
这就湿了。
又几个回合,一局结束,向晴的酒杯已空,男同事去上洗手间。
向晴跃下椅子,走到霍东身边,倚在球桌边沿,伸手,勾住了他的外套拉链。
缓缓地往下拉了几厘米,拉链的齿合声清晰,复而又拉回原来的位置。
“这么打有意思?”她笑着问。
霍东知道她的意思,那位男同事显然不是他的对手,两人水平相差甚远。
“只是消遣。”霍东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喝。
“消遣啊……”向晴放下他的拉链,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伸手摸进了霍东黑色休闲裤的口袋,抽出了样东西。
凑到他的耳边,“这个我带走了,想要回去就来我房间找我拿。”
说完便转身,婀娜着步子,离开。
看在霍东眼里,像只勾人的猫。
回房间的路上,下了电梯,走了几间房,才发觉走错了楼层,正想折返,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走廊转角处,她疑惑探出头。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笑得欢,正牵着个白肤黑发的小姑娘有说有笑地打开房门,相互推搡着进了房间。
下意识地,向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捉奸这种事她都快成专家了。
转身,靠在转角处的墙上,像是瞬间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
……
“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个好老婆,好儿子。”
“我儿子这么优秀全靠我老婆,她真的很不容易。”
“我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明年过年婚房装修好了我们就结婚。”
董经理自足的笑,千千单纯期待的眼神。
……
原来千千能以平平的成绩从实习生里脱颖而出正式转正,不是没有原因的。
向晴越想越觉得好笑,一个人静静地就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世界多肮脏啊。
这世界本来就是肮脏的吗。
既然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同化白。
那么黑色是否最极艳至丽。
既然想不通,那就去做好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男士钱包,向晴自顾自地笑了笑,高跟鞋声起,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脱了高跟鞋,取出了冰箱里的一个高脚杯,开了瓶昨晚让服务生送来的红酒,拿起遥控器把房间的灯光调暗,空调温度调高。
挑了支红色的口红抹上,手伸进裙子的一字领口里解掉了隐形胸罩,扔到床上,拿起Tom Ford的午夜兰花往细嫩的脖子上喷了喷,又抬手在房间里凭空喷了喷,馥郁的诱人香味粘上发丝。
秀发轻挽成髻,明眸皓齿,不可方物。
半个小时过去,向晴陷在沙发里。
你猜他会不会来?
向晴边打趣地嘟着嘴心里自问,边用手打开霍东的钱包。
没有现金,基本都是各种黑卡金卡,她挑出一张卡,玩味地笑着,健身房的健身卡。
打开夹层,不出意外地取出一个安全套。
男人的钱包里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只不过——蓝色包装,轻薄螺旋型,最大号。
这就有点有趣了。
“叩”一下,敲门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