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夫君,不是你该做的么。”
“......”
“取悦了我,今晚让你好过点。”
“......”
沈枝败下阵来,得,他喜欢就成。
刚到戌时,沈枝穿着一身大红寝衣,坐在铜镜前梳妆,戴上苏黎安为她精心挑选的首饰,双手托腮,今儿一整日,府中人都有意无意避开她,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
铃铛捧着一件绣了鸾凤的斗篷过来,“小姐,姑爷让你出去一趟。”
沈枝火了,让她穿得这么喜庆走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铃铛笑嘻嘻为她披上斗篷,围着她打转,“小姐真是美艳动人。”
沈枝:“是冻人。”
铃铛一拍脑门,又给她拿了一套棉裙,“小姐快换上,别让姑爷等急了。”
铃铛一直催促她跟苏黎安圆房,她见怪不怪,走到屏风后穿好衣裳,披上那件大红色、雍容华贵的斗篷,一脸懵地走出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扭头,铃铛挥舞着手跑开了。
“......”
一个人走在满布鲜花的廊道里,没觉得曼妙,反而有些瘆得慌。
她胆儿怂了,苏黎安这是闹哪儿出啊??
走进花园,漫天的孔明灯令她怔愣。
冰冻的池塘像是忽然遇见春风,融化成一潭春水,上面飘着莲花灯。
她走过去,捧起一盏,上面用小楷写着一行字:吾妻生辰,有幸伴之。
沈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
她弯弯嘴角,扭头寻找苏黎安的身影。
忽然,她意识到一件事,池面氤氲水汽,水是热的!
这可稀奇了。
她伸手拨弄水面,呢喃:“温泉......”
倏然,一只大手从水里伸出来,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枝吓得花容失色,险些坐在地上,被那只手拖进了池子里。
“啊!”沈枝扑棱几下,慌乱间,见一道身影破水而出。
苏黎安!
沈枝形容不好此刻的心情,总之,气炸了。
她精心安排的圆房,被他激荡的面目全非。
苏黎安抹把脸,发出愉悦的笑声。
沈枝恼羞成怒,上前掐他脖子,“吓唬我,很有趣?你到底想作甚?”
苏黎安靠在池边,任她掐,目光灼灼地盯着浑身湿透的姑娘。
沈枝掐够了,松开手,往岸上爬,被男人勒着腰拖拽回来。
男人搂着她,轻声道:“当初娶你,你说我怀了目的,与骗婚无疑,今晚,我补你一个锦绣良辰。”
沈枝羞怒,“就这么补?”
把她当鸭子一样拽进水里?
苏黎安笑笑,“我是听了贺淮的建议,说这样能令新娘子终身难忘。”
沈枝默默给记了贺淮一笔,等到他成亲,她也要好好帮他出谋划策!
苏黎安扣住她下巴,往上一抬,让她看向夜空。
黑夜如幕,星月粲粲,浩瀚无边。
他又扣着她的下巴看向池中的山石,“今晚,咱们以星月、山石为媒,重新拜天地。”
沈枝心下一动,嘴上却道:“别闹。”
“没闹。”苏黎安怕她冷,带着她沉进池子里,池水没过两人肩膀。
沈枝转过身,认真道:“可你的高堂呢?要请老爷子过来?”
两人这样,怎么请老人家过来?
羞不羞啊。
苏黎安温柔道:“祖父睡了,就别惊动他老人家了。”
“那......”沈枝指了指天上的星星,“我听说,亡魂会化作天上的星,可能,公公和婆婆就是天上最亮的两颗星子。”
苏黎安笑笑,仰头看向星空,声音悠扬,“爹,娘,儿子带着你们的儿媳,给你们请安了。”
他从小就相信,爹娘没有离开他和妹妹,只是飞上云端,温柔地看着他们。
这个想法虽然幼稚,却支撑着他慢慢变得强大。
沈枝仰起头,郑重改了口:“爹,娘,儿媳给你们请安了。”
两人握着手,朝天空致意。
天空的云朵像是变幻成一对老人的模样,接受了他们的问好。
沈枝怕苏黎安难过,轻轻抱住他,脑袋歪在他肩头,坚定道:“以后的路,无论风雨,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苏黎安回抱住她,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枝笑了笑,“得夫如此,妾身无求。”
*
苏黎安将沈枝裹着厚厚的大氅里,朝阁楼走去。
那间存放字画的屋子,是系铃的地方,亦是解铃的地方。
他将她放倒在榻上,撤掉大氅,渐渐染欲的眸子上下打量她。
他喉咙上下滚动,禁欲感逐渐被打破。
沈枝脸薄,双臂勾住他脖子,贴近他,“吹蜡烛。”
苏黎安不听,拉开她继续欣赏。
沈枝浑身难受,想脱掉湿漉漉的衣裳,可脱了之后...岂不更尴尬。
她环住自己,“把蜡烛吹了好不好?”
声音娇媚,体态勾人,苏黎安来了感觉,单膝跪在榻上,吹灭了拉住。
室内陷入黑暗,沈枝舒口气,手上开始脱,太难受了。
苏黎安一动不动,透过月光看着她。
她给自己剥了壳,借着黑暗,斗胆坐在了他的身边。
妖精一旦现原形,必将妖气肆虐。
苏黎安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个。
他伸出手,覆在她肚子上,为她取暖。
沈枝勾住他脖子,低头亲他眼帘,清甜的吻一路向下,来到他的唇。
两人开始接吻。
勾缠着唇舌,吻得忘我,不分彼此。
苏黎安的手,沿着她的脊椎骨向上点火,一寸寸拂过她的背脊。
沈枝呼吸紧促,唇角发出细细的沉吟。
苏黎安放过她的唇,吻上她的脖子。
他将她推倒在塌上,压着她。
沈枝呜咽着求他快点。
苏黎安也着急,只是,想让她适应,谁让她那么那么娇气呢!
沈枝难受的险些崩溃,嘴里不断发出哀求。
苏黎安再也受不得,却还是坚持问她:“可以吗?”
沈枝情绪不稳,指甲不小心刮了他的脸,“你快点!”
苏黎安终于如开了闸的湍流,汇入了平静的长河。
沈枝疼的哽咽,又要打退堂鼓。
苏黎安这次再没怜香惜玉,川流不息地索取。
沈枝丢盔弃甲,剪眸盈满春色,随着他的低吼,转换了身份。
花朵怒放时,最是娇艳。
*
沈枝醒来时,浑身酸疼,她扶了一下腰,动弹不得。
咯吱。
房门被推开。
铃铛探进头,“小姐?”
沈枝惊醒,连忙拿被子盖住头,“别进来!”
铃铛哪敢进啊,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小姐若是饿了,知会奴婢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