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笑道:“皇后娘娘刚查出来怀了两个月身孕,这几天嗜睡想吐,按宫里的规矩呢,娘家人可以进去照顾孕妇,照顾完月子再回来。要辛苦承恩公夫人了。”
李谭氏跳起来笑着说:“行啊,我这就收拾进宫的包袱去!”
等传话的太监离开了,她点着李得文的额头:“我进宫照顾女儿,隔三差五地也能回来,你给我少灌点猫尿,不许在外头眠花宿柳的,更不许起纳小的心思。懂不懂?”
李得文无奈地一摊手:“你不许我纳小,现在宫里皇上也不肯再纳妃,你看看,人家都说女儿是跟你学的!这传出去是好听的名声?”
李谭氏万分得意:“我管这是什么名声?我女儿要生皇阿哥了,我做姥姥的当然要陪着,你做姥爷的当然不能让咱们家后院失火。”
李谭氏一陪陪到皇后足月。
普天大赦,贺喜皇上终于得了一个阿哥。
照顾完双月子,李谭氏在家呆了一年多,宫里的太监又来了,陪着笑:“夫人,您又得进宫了,皇后娘娘又怀上了。”
如是三轮,李得文终于受不了了。
他跟着那群提笼子熬鹰的狐朋狗友哀叹着:“那时候内务府选秀——对,选宫女那种,我后悔啊,就该多动动脑筋避开,不该让自家姑娘进宫。”
“您家里出的可是皇后啊!还不好?”
“嗐,好啥呀!虽说出了个皇后娘娘,可我成了个鳏夫啊!”
“您纳个小呗!”
他继续唉声叹气:“谁敢啊!你看,皇上都七八年不纳小了,说要裁度后宫用度。咱们一个普通的国公,敢纳小?”
长吁短叹中隐着笑意,叫见者生妒。
“行行行,那咱们就喝酒,听曲儿,散散心,解解闷。”
“今日的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儿?”
“老曲儿翻唱的。《毛诗》中的《绸缪》。琵琶曲一弹呵,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歌娘雪白的手指按着弦,媚眼如丝,道一句:“奴家开始了。”
玲玲的弦声中,听她唱那古雅的词儿: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李得文听着曲儿,果然笑得极粲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作者已经写得断气。。。。
不过总算完结了,这么长这么长,我以后要努力写短一点,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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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总是令自己愉悦的。原来的题目叫《遇此良人》,其实我也挺喜欢的。
下一部不出意外是《凤尘》,估计是先苦后甜那种。
《我们的星星》也在构思中。
求大家多多收藏,关爱冷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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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李夕月从梦里醒过来,浑身还酸痛,睁眼就觉得到处红艳艳的,像在做梦一样,一侧头,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想起现在自己已经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了,反而愈发觉得像做梦似的了。
外头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悄悄从薄薄的丝棉被里钻出来,而她的衣服又被那位爷扔得满床满地都是,她只能哀叹一声,趴在床边伸手够。
腰立刻被揽住了,昝宁慵懒的声音传来:“你压着我干什么?”
李夕月说:“我的肚兜被你丢在地上了……”
“等下换件新的。”
“这件就是新的。”
“昨晚穿过,就不是新的了。”他胳膊里一用力,把她抱进怀里,肌肤相贴,顿时摩擦出火花一般。
李夕月都有点怕他了,陪着笑说:“万岁爷,今天得起早,要祭拜祖先,要大宴群臣和命妇,还要在坤宁宫接受宫里姐妹们的跪叩……”
他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天亮得早,现在还早着呢。”
然后寻着她的小酒窝,甜甜地亲了一下。
李夕月撇头能看见一旁的大自鸣钟,正在“卡卡”地走字儿呢,果然才是寅正二刻,未到他平日上朝起身的卯时。
她有些后悔没早点看钟——昨天合卺礼行完已经子初了,平时这个点她早就睡了,昨天喝了点酒晕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儿,却还没走完过场。
好容易把“结发”的礼节也行完了,那些送亲、赞礼的“全福”福晋、夫人们也终于笑吟吟说了“皇上和皇后早些安置吧”退了出去,她才敢把憋了很久的一个哈欠打了出来,说:“万岁爷,咱们休息吧。”
当时啊,昝宁却毫无困意似的,伸手来解她的衣扣。
李夕月脸红了,感觉不说点什么倒像自己擎等着他临幸似的,于是蚊子叫般喃喃:“不早了,明儿还要早起呢,睡吧。”
昝宁笑着拧了拧她的脸颊:“你傻了吧?今日是新婚燕尔,你见谁新婚就这么早早睡了的?”
李夕月看了那么多稗官小说,当然知道新婚之夜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们俩并不是头一回,她也忍不住要讲条件:“可是今天大家伙儿都累了,明天还要早起,万岁爷还是早点休息好。那个……这个事情嘛……可以速战速决的,毕竟,来日方长呢。”
昝宁眯着眼睛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等她说完了,他才说:“你有两个错处,听好。”
虽说帝后是“敌体”,但事实上还是夫为天、妻为地,皇后要顺从皇帝。
李夕月只能悻悻地闭了嘴,听他指责她的“错处”,但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昝宁说:“第一,‘万岁爷’这个称呼,是宫人称我的,你呢,人前该叫‘皇上’,人后该叫什么,你想想?”挑挑眉看着她,等她叫句挠心挠肺的。
李夕月想:称呼不对,这倒还真是自己的错处了。自己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宫里的规矩还未能全部了然。
所以虚心地点点头,认真考虑了一下说:“皇上是君,人前人后并没有分别,妾在人后还是叫‘皇上’比较合适。”
昝宁大摇其头:“听着就生分。”
李夕月抬着脑袋望着红艳艳的帐子顶,想了半天,一脸傻样。
昝宁怒其不争,提示道:“你想想,你家里额涅平时怎么喊你阿玛的呢?”
李夕月迟疑着,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死……死鬼?”
昝宁被噎住了,他也不大清楚寻常的夫妻间是怎么昵称的,得到这个结果,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无法习惯。
他咳??嗽了一声,说:“这个不行,你慢慢再想吧。第二个错处——”
他斜乜着看她:“叫男人‘速战速决’,你是什么意思啊?”
李夕月这回是红着脸傻笑,把脑袋一低:“我不晓得,皇上请自己想。”
其实两个人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她还会脸红;而且,她脸红的样子永远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动。
昝宁伸手挑开她衣领上的扣子,郑重其事地说:“现在呢,先行周公之礼。算不算速战速决,一会儿你来评价。”
李夕月磕磕巴巴的:“不劳皇上服侍,妾……自己来。”
“不。闺房之私,就是这里慢慢咂摸的趣味。”昝宁摇摇头,伸手解她第二颗扣子。
新婚的装扮极其繁琐,衣裳是秋装,层层叠叠都是单的,他也极有耐心地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
终于露出女儿家洁白如玉的肩。他的呼吸滞了滞,大概是太久太久没有“碰”她了,居然有新鲜感呼之欲出,他伸手在她肚兜上挑弄了两下,见上头两颗葡萄颤巍巍的,不由已是喉结上下滚动。
“这石榴的图案是你自己绣的吧?”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李夕月点点头,捂着脸,因为羞涩,仍无比希望他“速战速决”,隔得久了,她也重新对他的抚弄感觉新奇,也感觉害羞起来。
“怎么不说话?”他大概并没有打算让她说话,靠近了些,捧着她的后颈就垂首吻了下去。舌尖堵着她的嘴,舔舐什么似的把她嘴唇的每个角落挨着感受过去,然后是她的牙齿,然后是她的舌尖。
她嗓子里“呜呜”的,两条胳膊垂撘在他的双肩,觉得那衣衫碍事,不由自主就去解他的纽襻,褪他的衣衫,只有触到肉身才感觉安心。
不觉就和他越贴越紧。
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在她颊边啄了两下,又顺着向下,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锁骨,随后含住那颤巍巍、硬起来的两点。
她一颤,搂住了他的背。她肉乎乎的小身子全在他双手的掌握之中,每一寸肌肤都滑溜溜、热腾腾的,薄汗蒸腾出的女儿香往人鼻子里钻。
简直是爱不释手,怎么会有这么柔滑的肌肤,又怎么会有这么细腻的线条!
睁眼看她,她的脸仿佛被那红绡帐映得通红,嘴唇宛如湿润的樱桃,鼻尖和锁骨窝里带着湿润的光泽,一片都是红润润的,随着呼吸起伏着,连头顶上散开的碎头发都在起伏,活泼得像只小鸽子,被朝阳的光映出金红色来。
他不由猜度她另一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红润润、湿漉漉,一旦想起这一条,口腔里不由湿津津的,浑身着了火似的,急需她的甘霖来救火。
犹自担心这样的急迫会不会弄疼她,双手开始慌乱,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汗巾绑成了死结。
这下子连鼻尖都开始冒汗了,试了几回不成,不得不放低姿态求助:“夕月,我解不开。”
李夕月红着脸低头解那死扣,他不敢打扰,怕耽误她的进程,只拿一双眼儿从上到下地睃,只等那天籁一般的“好了”两字,就直接张开双翼,将她宛如猎物一样扑倒了,又抓上天空。
李夕月一瞬间有悬空的感觉。
她眼睛一花,隐约见自己的红绸刺绣的汗巾飞到了塌下,接着又是一抹彤云,接着又是一抹。
她像没有云朵环绕的一弯月,把最初的明洁与皎白展露在碧海蓝天之上。
皎白的光被他的翅羽裹住,小心地裹在心口间。他的每一道喘息,都带来大海上的一阵波涛,初始只是摇曳,紧接着是颠簸。
李夕月轻轻扭了两下,也非峻拒,但惹得他板了脸,握着她臀上的肉捏了一把。有点疼,李夕月好像顿然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哎哟”唤了一声,委屈而听话地看着他。
他在笑,惩戒似的又拍了她屁股两下,说:“今日‘值夜’,若是不乖,以前欠我的板子要一并补回来了。”
她小猫似的任凭他撸,微痛的臀被他揉得热辣辣的、麻酥酥的,最后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了。他的手指开始往臊人的地方而去,大概是满意她的潺湲,他就理直气壮地折下腰来,裹住月光,像鹰一样展平双翼,飞快地俯冲下来。李夕月感觉一下子被他填满了,她的喘息声紧接着喉头的低吟,又紧接着忘我的呻唤,抱着他的腰,在他垂过来的脸颊边喊:“昝宁……昝宁……”
“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