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盯着对方有些泛红的耳根突然就笑了,这么着急地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还说与他无关。
“行。”陆放不再阻止他,只是伸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一边的草坪上,两三步跟上去,“我陪你。”
接下来的几天,陆放算是把“我陪你”这句话贯彻到了底。
每天早晨,俞自倾都会在1号餐厅“巧遇”来吃早餐的陆放,起初俞自倾全当没看见对方,但是陆放却相当不要脸地直接端着餐盘坐在他的对面,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一句“好巧啊俞同学。”
俞自倾去操场跑步,陆放也去操场跑步,还紧紧跟着前后不过一米的距离,甚至一边跑一边跟他搭着话,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在唱独角戏。
军训站军姿,班上那么多同学,陆放就偏偏要走到俞自倾面前盯着他瞧,直把人盯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要发火,他却故作正经地拍上对方的腰说他背没挺直,手抽走的时候还要暧昧不清地偷摸一下。
假公济私。
不过几天,这位特立独行的教官便在大一新生之间出了名,一部分是因为他“上岗”第一天丧心病狂罚学生跑圈的事迹,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又痞又帅的还真有几分迷倒小姑娘的气质。
一传十十传百的,这才有学长学姐出来科普,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教官。
严格来讲,这是你们师哥,三年前也从奥大毕业的,奥东赫赫有名的陆家知道吗?想想他姓什么?
大家恍然大悟。
也不怪你们这些新生不知道他,他一毕业就进部队呆了三年,算是彻底销声匿迹了,学校里当年真正知道他事迹的也差不多都毕业了。
不过你拿着陆放这名字去高年级打听打听,怕是每个专业都能找出来几个为他伤过心流过泪的小美人。
经学长学姐这么一科普,大家也都逐渐回过味儿来了,没几天便流言四起了:陆放这么一位大少爷整天亦步亦趋地跟着俞自倾当陪练,原来啊,是看上人家了。
八卦的传播速度总是飞快,“涂灵”的一间包厢里,周鹤看着学校论坛上陆放的扒皮帖子,简直笑得快要翻过去。
“行啊阿放,在部队禁欲三年,憋坏了吧,一出来就嚯嚯我们系的小嫩苗。”周鹤调侃他。
“噗……”旁边的安子绪喝了口酒差点没憋住,对着周鹤摇了摇手指,笑道:“你可别替他吹这个牛,我才不信他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陆放拿着酒杯笑着没说话。
“这怎么也没个照片什么的……”周鹤还在看帖子,“不行,看来明天军训的时候我得去关心关心学弟学妹们。”
“没错,”安子绪打了个响指,“拍了照片别忘发我。”
“滚滚滚,别吓着我小宝贝。”陆放骂道。
什么狗屁关心,明明就是想看看俞自倾到底是哪一个。
周鹤笑,“你一把年纪了祸害我学生,还不让我瞧瞧是哪颗小嫩苗?”
“瞧了你也救不了他,”陆放沉默良久,“我看上了他就跑不了。”
“你还能强买强卖?”周鹤挑眉。
陆放眼底沉沉的半晌没说话。
“我靠不是吧你……”周鹤顿时也有点惊讶了,“虽然你从前没节操,但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陆放懒得再跟他掰扯,伸手跟人碰了碰杯子糊弄过去,“我会好好疼你学弟的,等我把人追到了就让你见。”
陆放在安子绪和周鹤面前夸下了海口,但就是迟迟没把人追到手。
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星期军训就要结束了,陆放简直把高中生都不用的追人手段都用上了,俞自倾却还是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
陆放还从来没这么挫败过,最近几天很是窝火。
依旧是“涂灵”,与上次不同的是陆放这次明显心情不佳。
“我们身经百战的陆大少也有失手的时候。”安子绪举起杯子跟旁边的周鹤碰了一下,笑着看陆放。
陆放倚靠在深色的沙发里看着手里金黄色的酒液半天没说话。
“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周鹤问。
“不像从前那些黏糊着他。”安子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着说,“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周鹤闻言也笑了起来。
陆放却没笑,他甚至也默默想了一下周鹤的这个问题,却给不出准确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哪里都对我的胃口,即使他对着我生气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要命,”安子绪把手里的酒杯一放,有点听不下去了,“为什么被你说得像是十几岁初恋的时候一样……”
陆放鼻管里轻哼了一声,“那是,我可不像你,情人如衣服……”
“拉倒,”安子绪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你怕是连你初恋是谁都记不得了吧。”
陆放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一哂,还真是记不得了。
今天是野外拉练,算是军训结束前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
新生们集体徒步到十公里外的一座野山上进行徒步拉练,当天来回。
返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队伍正缓慢地下山,一时之间风云变幻,没几分钟的工夫便大雨倾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