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奈站在镜子前,花曼依给她梳了个发髻,“元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曼依,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元奈有些嗔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当妈了,巩妈也希望你回去,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我,你看我现在也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放心回去吧。”
说着,元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给你孩子的礼物。”
“元奈,你做什么?”花曼依推脱,元奈用长辈给小辈赠礼人之常情的那一套说辞说服她,“你就拿着吧。”
元奈看着巩妈把她接走,微笑着道别,花曼依看着她脸上重现昔日的笑容,以为她真的走出了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影响。
“好好保重,元奈。”
两人道别。
——
夜晚再次降临,元奈坐在梳妆台前,余光瞥了一眼盒子里一颗纽扣,敛下神色揉了揉头发。起身关灯,躺床上不一会便熟睡过去。
午时一刻,黑暗中悄无声息出现一抹高挑的身影,从微弱霜白的月光下优雅从容走到床边。
正要把人捞到怀里,然而下一刻房里的灯光骤亮,越姬往床上一看,没有人!
转身就要走,可下一刻细腰立即被一双细手搂住。
娇软的身躯贴到背脊,越姬浑身一僵,紧接着便要解开她手上的束缚。
手指碰上女人的手,元奈立即反应过来,死死搂住,嘴上哭喊,“你每天偷偷过来看我有意思吗!”
她早就知道每天晚上这女人肯定来过,不然怎么解释她那天醒来手里抓着这女人的纽扣?
越姬浑身一僵,并未说话,静静听着身后的小女人一点一点控诉自己。
“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不说,我以为你真的染上瘟疫要死了,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你从头到尾不跟我说,是不是说明你根本眼里没我,认为我不值得你信任?”
“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知道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恍恍惚惚,不知道在做什么……呜呜呜,你个混蛋,招惹了我又不搭理我,你心地怎么可以这样坏……”
越姬能感受到背后被她眼泪浸湿,手上倒是没了动作,任由她抱着,“……是你说分手了。”
她才会一直追着她走,却又因怕被她讨厌而收回脚步,本来这次回古堡是为了处理一些事,好让两人冷静一下,但偏偏碰上了瘟疫,引发了原本被压制住的禁制。
她怕伤到她才会狠下心叫她走。
“那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碰我?”元奈在后面反驳她,她要是断的干脆,老死不相往来,她元奈肯定不会厚着脸皮去看她。
越姬语塞,那个情况下她真的要被她气疯。
“为什么要偷偷来看我?”元奈红着眼眶质问,抱紧了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这话一落,房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越姬舔|了|舔|上颚,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上来,她不动声色咽了回去,脸色却冷了几分。
过了大半天,元奈满含希冀的眼在她的沉默中一点点黯淡下来,为什么她就不肯说……
只要她说了,哪怕只是一句违心的情话也好,她就会原谅她,甚至包括之前的欺骗。
“元小姐,松手。“
她又叫回疏离的称呼,元奈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连抱她的力气都仿若被抽去了,鼻头酸涩,“你……叫我什么?”
她现在是要和自己彻彻底底断干净了吗?
越姬偏过眸,“既然说了分手,那就趁这次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之所以来看你,是因为对那天的事感到愧疚。”
元奈突然就止不住泪水,“我不信!”
“生理需求而已,元小姐,如果那天换了另一个人我也——”
“你给我住嘴!”元奈浑身发抖,她从未曾想过她会有一天否认她们之间的感情,哪怕她以后找了比自己好一百倍的女子。
她们之间那些过往那些缠绵原来在她眼里都是可以代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