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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
    “我夜间视力好。”
    “那怎么办?要不,你自己回吧,我不送你了。”
    “好。”
    说完萧承礼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后面的人儿紧抓着不放,她害怕得颤颤巍巍,“萧承礼,要不然你送我回去吧,我.....我下回再送你好了。”
    萧承礼转过身,忍不住抬手捏她脸颊,“阿丸,平日见你凶得像只老虎似的,怎的还怕老鼠呢?”
    宋晚清懒得计较他趁火打劫捏她脸,“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
    “那你记得下回还送我出门。”
    她赶紧点头,“好、好、好。”
    ......
    萧承礼把媳妇儿送回家,心情愉悦的回了齐王府,走到半路,官家低声说,王爷在书房等他。
    “这么晚了,可有说是何事?”
    “王爷没说。”
    齐王在书房已经等了他许久,“怎么这会儿才回?也不打发人会府说一声。”
    “阿爹找我有何事?”
    齐王将手中的奏报递过去给他,“你看看。”
    萧承礼接过,三两眼看完,神情凝重,“圣上怎么说?”
    “段和瑞下牢之后,衢州张荃接管涪城,哪知他竟叛国通敌,将北疆兵力布防漏了出去,带家眷连夜出逃,涪城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圣上命我即日启程,车马已准备好,再过两个时辰,我便出发。”
    “金国蛮子得了兵力布防图,恐怕会有大动作,最迟入冬前会有一场恶战。我是想问你,这会儿如何打算,是否与我同去?”
    萧承礼沉默了片刻,“我一个月后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萧狗蛋:求助,怎样才能让媳妇儿在一个月内喜欢上我?
    第32章 惩罚
    馨兰阁。
    宋晚清特地跑来赵月茹这里蹭午饭。
    见她没精打采, 吃饭都是一粒一粒的数进嘴里,无声摇头,“外边的人都说你赵东家坚毅如男儿, 做买卖手段高明, 是不可多得的聪慧之人。照我看,你就是个容易陷入情爱无法自拔的傻子。他姜二公子走就走呗,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你这样食不下咽折磨自己, 何苦?”
    赵月茹叹气, “晚清,你不懂, 他撩拨起我的心弦,却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我不是念着他, 我是恨他。”
    “对了,姜二公子为何离开上京?他都缠着你这样久了, 他舍得?”
    “我也不知,他只给家中留下一封书信, 说是去游学, 然而去了哪里也不说, 前儿姜夫人还以为是我将她儿子藏起来, 还特地来找过我, 我也是那时才知他已离开。”
    赵月茹戳着碗中的鱼肉, 咬牙切齿,“当初缠着不放的是他, 现如今招呼不打,一走了之的也是他。”
    宋晚清问,“就没有一点点预兆么?”
    赵玉茹沉默了半晌, 才道:“也不是,这半个月来,他情绪压抑,我问他为何,原是家里逼他成亲。上次相看你四妹妹的事你可还记得?那次没相看成,正如你所料,他看也没去看人家,就直接拒了,惹得姜夫人大发雷霆,将他禁足在家,也不知做了些什么事惹得他发狂,半夜跑出来见我,问我愿不愿嫁他,我如往常一样拒了。于是,他回去了,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想必是为亲事所忧,愤然出走。”宋晚清扒了两口饭后,又问,“你为何如此固执不嫁他,他都与家里抗争了那样久,那姜夫人也妥协了,想必只要你点头,随时都可以下聘礼。”
    赵玉茹反问她,“那你为何固执的不嫁萧承礼?”
    宋晚清顿了片刻,“我与你不一样,我对他......无意。”
    “可我虽对姜公子有意,但还是那句话,我们身份不配,日后注定不会幸福,何必去讨那个罪?”
    赵月茹只是一介商女,十年前跟哥哥来上京打拼,虽然卓有成就,但仍旧是商女身份,就算姜洵现在爱她想娶她,可日后若是被同僚嘲笑娶个商女为妻,届时他若是后悔了,自己该如何自处?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
    吃过午饭,萧承礼将自己关在书房,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在一个月内让阿丸同意嫁她,之前的慢慢改变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那法子已行不通,他得快些定下来,这次回边疆说不准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时日太长,变数太多,阿丸主意大,若是不吃颗定心丸,他无法安心去边疆。
    可怎么勾搭媳妇儿呢?
    他又将周平之前买的话本子看了一遍,仍是毫无头绪,思来想去,还是要求助于好友。
    ......
    庆丰茶楼。
    杨智听了萧承礼的愁苦后,好笑道:“想不到你萧承礼也有今日,竟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中。”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的,帮兄弟我想想法子。”
    李贤淮慢悠悠的喝了盏茶,“不是我说丧气话,你那媳妇儿忒难搞,上次在醉花楼门口就看出来了,萧老弟,我看你的亲事,很悬呐。”
    萧承礼将茶往桌上一搁,“你们能不能说些好听的,我今儿叫你们来是出谋划策的,怎的尽往我身上泼凉水呢?”
    杨智看不惯他这副样子,“真不是泼你凉水,主要是一个月时日太短呐,你让一个对你横眉冷对的姑娘短时日内爱你死心塌地,太难,难上青天,我劝你换个人喜欢倒来得更快些。”
    萧承礼不搭理他,看向李贤淮,“贤淮兄,你有何高见?”
    李贤淮适才不经意往外瞥见街上一伙人追着抓小偷,脑子灵光一现,想了个主意,“高见谈不上,但拙见能提一二。”
    他勾勾手,示意两人靠过来,低声耳语了一番。
    萧承礼听完后,迟疑了,“这能行么?万一吓着我媳妇儿可不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法子是最快的,要不要用,你自己考虑吧。”
    “再说了,你那媳妇儿哪是那么容易吓倒的,我还担心不够吓她呢。”
    萧承礼此时病急乱投医,脑子里全是一滩浆糊,只想了片刻便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
    初秋的清晨空气微凉,晨曦柔和,宋晚清歇息了一夜,神清气爽,胡乱吃了些早饭,便出门了。
    今儿她与天福茶楼的东家常德顺有约,相谈合作事宜,上次常德顺说回去仔细思考,当时宋晚清并不抱任何希望。然而,过了十几日后,她又收到了常东家的帖子,想必他真是想与她合作一番的。如此良机,她自是不会错过,若是谈得拢,与常德顺的合作将会让她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毕竟他手中有许多商队,走南闯北,实在便利得很。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两刻钟,才转过街角,就被一群蒙面人拦住。
    六子都吓坏了,哆哆嗦嗦的问,“你.....你们是何......何人?”
    领头的嗓音压低,“里头坐着的可是宋二姑娘?”
    六子不敢答话,不知这群人要做什么,都蒙着面,看起来十分不善。
    马车里头的宋晚清也听见了,“你们有何事?”
    那人笑得猖狂,“无事,我家爷想请姑娘去府上喝杯茶。”
    “你家爷是谁?”
    “你无需知道,只问宋二姑娘去还是不去。”
    “若是不去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一挥手,身后便上来两人,一人将六子推开,一人跳上马车去掀帘子,然而,手将将碰到边沿,就被里头的人一脚踢飞。
    随后柳云柳玉跳下来,二话不说,就朝这群蒙面人冲了过去。
    ......
    此刻,萧承礼正在庆丰茶楼看貌美小茶娘表演茶艺,待得一泡茶结束,他还好整以暇的品了几口,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哼了段小曲儿。
    “贤淮兄,时辰到了么?我何时出发?”
    “不急,等杨智那边传消息过来。”
    也好,那趁这个空档,他再整理一遍衣袍,衣冠齐整,气宇轩昂,嗯,满意。一会儿一定要以惊人的风姿出现在媳妇儿面前,救她于危难。哎呀,若是媳妇儿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他立马答应会不会显得太急切?还是先欲拒还迎一番比较好。
    嗯,就这么定。
    想到今儿能抱得媳妇儿归,萧承礼心情激动,眼睛反复往门外瞅,就等杨智得手,派人来报信。
    可没想到,最后没等来杨智,倒等来了宋晚清。
    柳云柳玉功夫好,不到片刻就将杨智的人给打爬下,还把杨智揍得鼻青脸肿,逼问他家爷是谁。杨智没想到萧承礼他媳妇儿身边竟有这么两个厉害人物,心里暗恨萧承礼那厮竟然没有提前告诉他,害得他轻敌,只带了一帮不会武的家丁来办事。搞得他现在被个女子踩在脚下吃了一嘴泥,又不好自爆家门,否则他堂堂一个驸马做出当街掳女子之事,别说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就他家那小公主都得扒了他的皮。
    萧承礼真是害惨他了!
    本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原则,于是,他二话不说供出了萧承礼,直言一切皆是他指使,还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主意就是他想的,欲将她掳回去这样那样一番,各种不可言说。
    宋晚清听后都要被气死,好你个萧狗蛋,竟然敢想出这种馊主意!
    于是她带着人气汹汹的直奔庆丰楼来。
    萧承礼一见是她,傻眼,赶紧起身四处逃窜想找个地方藏身,可屋子里就这么大,他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后,认命的停下来对着宋晚清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阿丸,这么巧呐。”
    宋晚清双手抱臂,盯着他,一字字的从齿缝间蹦出来,“萧承礼!”
    萧承礼心肝颤,赶紧举起双手投降,“我在!”眼神怯怯的看她,“阿丸......我错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早已不见李贤淮的身影,他在宋晚清进来的时候,就装路人溜之大吉,徒留萧承礼在此孤军奋战。
    他苦不堪言,不是计划得好好的,只等他使出一招英雄救美,就能抱得媳妇儿归了么?哪知竟出了这么个变故。他瞅了一眼后头被押着的杨智,良心过意不去,“阿丸,你能不能先放开他?听我慢慢解释啊。”
    宋晚清不理会,“你今儿最好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我给!马上给!一定给!你先放开他如何?”他凑近她身边,低声说道,“那人是杨驸马,你叫人这么拎着他,多不好呐。”
    宋晚清挑眉,朝鼻青脸肿的杨智看了一眼,乌合之众!十分嫌弃!
    她示意柳云将人放了,杨智一得解脱顾不得狼狈,给了萧承礼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跑了。
    ......
    高几上的六角流云香炉沉香屡屡云绕,阳光从隔窗透进屋子,洒在上好的木质地板上,白色垂帘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楹窗下的兰花开得正好。
    本该是一副和谐的画面,可却因为墙角的某人变得不和谐。
    萧承礼头上顶着一个花瓶,花瓶里还饶有意境的插了几支干荷,看起来十分滑稽。
    宋晚清坐在美人榻上好整以暇的品茶,欣赏美人顶荷花。
    屋子里的人都被请了出去,萧承礼也不觉得丢人,反正在媳妇儿面前的丢人不是丢人,那是情趣——总之,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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