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到一半,贺青池接到了她丈夫温树臣的电话,是来过来接她。
结果贺青池直接拒绝了,这个看似被男人养在深宅闺中的女人,言语间温温柔柔的,却字字透露出了在家里高高在上的地位,她跟温树臣说的意思很直白,平日在家整天对着他这张脸,早就看烦了。
今晚好不容易有个朋友约饭,才不要这么早就被接回去。
等挂了电话,贺青池轻笑着拍拍自己儿子的脸蛋儿,哄着让儿子先跟保镖回去。
阮皙觉得要没丈夫管着儿子看着,贺青池都可以换一种风格在外浪起来。
小绅士是听从爸爸吩咐的,爸爸的话是圣旨。
他小小脸蛋一本正经拒绝了妈妈的提议,并且说:“我会乖乖的,妈妈。”
贺青池是个合格的完美母亲,她就算自己想玩,也不会带着孩子。
小绅士每天有健康的生活作息,晚上九点就要上床睡觉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远在公司加班赚钱的温树臣,才不担心妻子夜不归宿。
约饭到八点,贺青池算着时间也该回老宅,她临走前,送给了阮皙一件礼物:“上次见面也怪我老公临时说去跟朋友吃个饭,不知道是见你,就没有准备礼物,这次姐姐补上,”
阮皙没想到还有礼物拿,她惊讶一秒,很快微笑收下。
倘若受宠若惊不敢收,就太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也说:“姐姐,等你来榕城,我和段易言一定好好招待你和温总。”
贺青池笑了笑,牵着儿子的手先离开这家私房菜餐厅。
阮皙先没有打开这份礼物,等回到酒店,刚好段易言的电话也来了。
她坐在地板上准备拆,把手机镜头对着自己放在一旁,脸蛋露出笑:“还在公司加班呀?”
老婆不在家的这几天,段易言都是忙到凌晨才回别墅,他刚结束完会议,长指解开领带,松了松后,喉咙滚动,低声说:“嗯,谁给你送礼物了?”
“温总的夫人。”阮皙怕他要吃醋,先声明这一点。
不过很快她不吭声了,低着头,视线落在拆开的礼物上。
段易言那边镜头是看不见下面的,见她长时间是静止的,皱眉头问:“怎么了?贺青池送你什么。”
阮皙犹豫两秒,似乎在想着说辞,断断续续地说:“温总很喜欢他的夫人啊。”
段易言低笑:“整个江城上流社会谁不知道温总老宅里养着一位能轻易废掉他的女人。”
阮皙白细的食指挑着,将礼物盒里一件薄到近乎透明的布料拿起,短旗袍的款式,脸蛋的表情很复杂说:“我觉得贺姐姐真是一个很知趣懂得哄男人的女人。”
表面上大家闺秀范,完全能让男人带的出手。
私下,绝对也有资本,让男人为她着迷,为她疯狂。
段易言看到这件短旗袍后,眼底无声的变了变,似乎克制着什么,表面上不在意的笑:“她有心了,那就带回来吧。”
说得云淡清风的,阮皙且会听不出他蠢蠢欲动的心思。
恐怕恨不得她可以立马穿上给他看。
“你要看吗?”
阮皙睁着漆黑漂亮的眼睛,盯着屏幕里的男人。
段易言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头,不想自我折磨:“还是等你回来吧。”
“不要啊老公,我想现在穿给你看。”阮皙抱着这件短旗袍,故意娇声撒娇。
“……”段易言。
“看吗看吗?”
“不想看。”
“看嘛!”
“不看。”
“哦,是你说的。”阮皙突然面无表情,把这件透明的旗袍收起来,这是打算以后都不穿了。
段易言也突然改口:“我想看了,穿吧。”
第100章
宽敞简洁的办公室内,百叶窗被拉下,隔绝了外面区域的世界。
段易言身姿慵懒地坐在办公椅上,灯调暗了,长指松了松领带,目光深深落在手机屏幕上,那头,阮皙也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抱着衣服跑到卫生间去换,过一会又裹着浴袍出来。
“换好了。”
她细声细气的,小声得不行。
段易言被她一折腾,也来了几分意思,动了动薄唇:“我看看。”
阮皙雪白的腿并拢坐在地毯上,手指先是扯下衣带,慢慢地,露出了紧贴肌肤的旗袍,隔着层屏幕,绝对能让男人一望到底,尤其是胸前的美色强烈的诱人。
她长大了,身段也比以前成熟,带着攻击系。
不过这幅美景维持不过三秒,阮皙就将浴袍重新裹上,严严实实的,抿唇笑:“好啦,就到这。”
段易言:“……”
“老公,你喜欢吗?”
段易言不点头也不摇头,过了许久才对她说:“你明天回来,我再告诉你。”
阮皙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分居两地,她能肆无忌惮的撒娇造作,露出柔软的笑:“老公,你还是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吧,乖。”
阮皙拒绝了他第二天回家的提议,自己在江城游玩了近半周才回家。
段易言忙于公司的事务,也没时间来抓她,只能一通电话一通电话的催着,周末的时候,阮皙大概是良心大发了,提前一天结束行程,清早就提着行李箱,独自去飞机场。
她办理好手续后,先给段易言发了条短信,然后在贵宾休息室等了十来分钟,才去头等舱。
选的是靠窗的座位,阮皙坐下来,默默地拿出一本书翻看,用来打发漫长的三个小时。
她埋头看着,直到空姐走过来,低声温柔询问要不要毛毯,阮皙视线才抬起。
稍微一顿,因为她看见阮玥也出现在头等舱上,带着两名精英装扮的男助理。
阮皙很想当没看见她,奈何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阮玥又不是瞎子,早就踩着她的细高跟走过来,落座旁边,带着股浓郁的香水味。
“出差回榕城?”阮玥看见她随身携带的大提琴,出声问。
阮皙轻轻嗯了一声,也礼尚往来:“你也出差回来?”
自从阮正午和秦霜妍离婚后,两姐妹的塑料感情就更塑料了,私下没有联络的必要,公开场合也不会轻易同框让媒体胡乱的写。
阮玥最近在收购一家公司,忙到连睡眠的时间都牺牲了,眼下一片血丝,靠精致妆容撑着,她略笑,又不像笑的说:“是啊,出差和不出差,对我都没什么区别。”
阮皙想想也是,阮玥的性格是像极了秦霜妍,沉迷于忙碌工作到不可自拔。
许是天生缺乏安全感,没有一个男人能给她们依靠,在阮玥的观念里,只有工作才是最靠谱的,能让她有喘口气的空间。
两人没几句,阮皙适时的选择闭嘴,不打扰阮玥的休息。
近三个多小时的飞程,头等舱的旅客大多数都是选择睡觉,只有少部分,是在翻书看报纸的。
阮皙翻到一半,无意间看见阮玥皱着眉头,在灯下肤色也透着许些苍白。
她能忍,只当是忙于工作没有适当休息好,胃出了问题。
于是,找空姐要了一杯温水,阮皙从包里翻了两包饼干和糖,递过去。
“我不吃这些。”阮玥拒绝,为了保持身材,她除了少量的米饭和蔬菜外,很少碰饼干零食和含糖的食物。
阮皙说:“你穿高跟鞋站得稳吗?段易言说不吃饱很容易生病的。”
“那是他哄你玩的。”
阮玥从出入社会开始,就养成了靠饥饿感来提精神。
太饱腹,只会让她开始变得懒惰,想躺下做一条咸鱼。
阮皙觉得段易言不是哄自己玩,是阮玥给自己找了借口罢了。
她不吃,也不至于念念碎逼着她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也勉强不了谁。
等下飞机后,阮皙决定和阮玥分道扬镳走,提着大提琴,刚远离人群一步,就先听见后面传来动静,转头看去,阮玥不知怎么弯了腰,手按在腹部,那修身深蓝色衣裙下,隐约见红。
同行的两位都是男性,面的这种情况,皆是愣在原地。
阮皙脸蛋表情微变,把大提琴丢下,小跑着回去看阮玥的情况。
——
市中心,医院。
阮皙从将流血的阮玥送到医院,忙到都没时间看手机,自然也忘记给段易言打电话。
“给你姐姐打了保胎针,最近最好让她卧床休息,别太顾着工作。”
女医生跟阮皙语重心长的叮嘱完后,又给她缴费单。
阮皙下意识点点头,乖乖的去交钱。
在她认知里,阮玥有丈夫,会怀孕很正常。
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等交缴费,重新回到病房,却看见阮玥想起身。
“医生让你卧床。”
阮玥那股疼痛已经过去,也就不涨教训。
她知道自己出血是因为怀孕,胎儿还不稳定,结果没有半点后怕意思,使得阮皙皱起眉:“你这样下次再送医院来,就是做手术了。”
阮玥冷艳的脸色还显得苍白,却说:“这个手术早晚要做。”
她言语间,仿佛腹中的孩子还不如一单生意重要。
阮皙沉默了两秒,无法控制自己,联想到了秦霜妍身上。
没理由的情绪被挑起,出声说:“这个是你的孩子,你不要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