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虔泽暗道不好。
“你是，昨天的那位先生？”钟穆惊讶出声，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见到楚虔泽前面摆着的直播设备，顿时熄了声。
他指了指那个摄像头，声音下意识放低：“你在直播？”
楚虔泽说：“对，你把甜点放上来就行。”
钟穆闻言也不多说话，直接将甜点端到相应地方。
他对楚虔泽感官还挺别扭的，毕竟昨天对方目睹了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钟穆其实有很多事情想问，比如自己离开后，云昼芥说了些什么。
但此时楚虔泽在直播，这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想了想，钟穆还是没忍住问：“你的主播ID是什么？也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瞟向楚虔泽的直播页面，想要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
楚虔泽移了下身子，阻挡了他看直播页面的目光：“能麻烦你尽快将甜品上齐吗。”
他原本直播视角调整的刚好，这稍微移了下身子，露出半边下巴和嘴唇。
面对楚虔泽的目光，钟穆突然想起员工手册中提到，不要私自窥探顾客隐私。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犯了这种错误。
但钟穆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就是看一下直播页面嘛，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用防备成这样吧。
“抱歉，我待会就把其他甜品端上来。”说完，钟穆就离开了包厢，连请慢用这种话都忘了说。
楚虔泽这时候才将注意力放回到直播页面上，发现弹幕此时刷刷刷滚了好几页。
“不好意思，刚刚发生了些事，现在在看弹幕了。”
“刚刚那位，昨天在聚会时偶然遇见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缘分？哈哈，大概只是碰巧。”孽缘吧。
“刚刚露了小半张脸啊，抱歉，没注意到。”
“嘴唇性感？我吗？谢谢。”
“什么时候露脸？露脸有什么好看的，主播长得可丑了，大家不会感兴趣的。我觉得大家更关心的是美食，而不是我这个人。”楚虔泽轻笑着说。
【骗人！用我看了这么多年人脸构造的经验来看，就刚刚看到的那冰山一角，主播你不是大帅哥，就是超级大帅哥！手好看，性格好，声音好听，还会做饭！天呐撸，我恋爱了！】
弹幕刷屏一样说着求露脸，甚至还有刷求女装的。
“你们别闹。”楚虔泽无奈了。
聊天功夫，钟穆又来一趟，将甜点全部上齐。期间他不死心想要看楚虔泽的直播页面，但都被挡住了。
见钟穆待在旁边不动弹，楚虔泽偏头问：“你还有事吗？”
钟穆摆摆手，往后退了一步：“没事，您请慢用。”说完，他离开包厢并关上了门。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试吃甜点，先从这个抹茶千层开始吧。先给大家看看，个人觉得外观还是很精致的。”说着，楚虔泽端起面前的小蛋糕，靠近镜头展示了下，随后将其端回到自己面前。
“下面来尝一尝味道。”说着，楚虔泽吃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奶油很细腻，甜度适中，吃了几口依旧没有那种发腻的感觉，不过对我来说，抹茶还是有些苦了。”话虽然这么说，楚虔泽手上动作不停，一勺又一勺，将这块千层蛋糕吃了个干净。
“好了，下面来吃这一款，芒果雪媚娘。先来给大家看一看。”
“比起刚刚的抹茶蛋糕，个人比较喜欢这个，芒果清香的口感十分明显，我想吃青芒了。”楚虔泽说着，装雪媚娘的盘子就这么空了。
【5555我也想吃！】
【突然觉得手里的薯片不香了。】
“甜点品种太多，主播有些选不过来，大家想看主播先吃哪一款？干脆发起个投票吧。”楚虔泽说着，开通投票渠道。
突然，直播间突然有横幅挂起，一辆飞机从上面飞过。
这是一个价值500的礼物。
楚虔泽见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谢谢芥的一架飞机。”
【土豪！】
弹幕纷纷刷着，表示想抱大腿。
那位名叫芥的观众在送完这个礼物后，就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潜水还是退出了。
楚虔泽看了眼投票结果，说：“大家选择都不一样呢，那就先吃这个好了，芥末麻薯。”
【？？？】
【还有芥末麻薯？这什么黑暗料理。】
【有人投票这个吗？好像没有。】
“我就是随便选的。”楚虔泽老实交代。
吃掉一个麻薯后，他没忍住呼了口气，然后狠狠灌了一杯水：“这味道会产生十分奇妙的味蕾变化，感兴趣的观众可以尝试一下。”
“好了，我们来吃下一个。”
——
另外一边，云昼芥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严肃地看着什么。
他划掉500元的付款消息，画面重新跳转到一个直播页面，赫然是养生斋的美食直播间。
喉结动了动，他联系秘书过来一趟。
“云总，有什么吩咐？”秘书推了推眼镜，问道。
“给我带份外卖过来，就平常吃的那一家。”云昼芥说。
秘书听到这话一愣，云总每次都是下午两三点才解决午饭，还是在万般劝说下才吃点，今天竟然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