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席靳南拿出一瓶红酒，递到乔慕宸手上，往出口走去，随意的说道：“和尹巧如离了婚，和凉落结了婚。”
说完，他唇角勾了勾，又很快抿平。
早就有人准备好了高脚杯和藤椅，席靳南拉开椅子坐下，长腿交叠，看着杯子里的红酒，眼神倨傲。
乔慕宸最初听到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尹巧如会愿意和你离婚？”
“不愿意也得愿意。”
“那凉落是谁？就是你在孤儿院资助的女孩子？”
“嗯。”
乔慕宸追问到：“漂亮么？”
席靳南看了他一眼：“她是席太太，有你这么问的吗？”
“我只是痛心疾首，多好的一个不谙世事单纯干净刚成年的女孩子，就让你给糟蹋了。”
“不谙世事？单纯？”席靳南挑了挑眉，一声轻笑，“你是没有看见她今天和尹巧如还嘴的那股伶俐劲。”
乔慕宸转了转杯中的红酒：“既然你和她领证结婚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嗯？”席靳南懒懒的问道，“什么怎么办？”
“废话，你不把传说中的席太太带出来见见？”
席靳南想起她灵巧的模样，一字不落的把凉落的原话说了出来，不过是换了一下语气：“噢，隐婚。”
“又隐？”乔慕宸说，“你和尹巧如，隐着隐者，结婚的消息还不是被人捅了出来。”
“你一定要一再强调我是二婚吗？”
乔慕宸干笑了两声：“本来就是，本来就是。”
席靳南移开了目光，想起了凉落。
倒是足够伶牙俐齿，不过……还是嫩了点。
“时候到了，你自己会见到她。”席靳南说，“现在……还早了点。”
乔慕宸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席总，你这是金屋藏娇啊？”
“第一，那别墅还算不上金屋。第二，我也不会再去见她。”
“啧啧啧，娶了人家，又不见人家，独守空房的滋味，可是很难受的。”
席靳南喝了一口红酒，将高脚杯放下。
夜色如墨，凉落在别墅里抓狂，只因席靳南轻易的就能改变和掌控她的人生。而席靳南却在这里品红酒，怡然自得。
一个是主宰，一个是被主宰。
四年后。
凉城最负盛名的财经大学金融系，教学楼前。
一群穿着毕业服的大学生们，正站在一起拍摄毕业照。
凉落站在中间偏左的位置，长发及腰，微笑的看着镜头。
拍毕业证总是要摩蹭很久，即将要离别的伤感情绪也在同学之间蔓延。凉落揉了揉发僵的脸，看着镜头，恍然想起了另外一幕。
四年前，在民政局和席靳南拍结婚照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虚伪却又不得不勉为其难的笑着。
凉落其实最讨厌拍照。
照相为什么要笑呢？哪怕笑不出来，也要一副兴高采烈的满足神情。
脱去了青涩与伶俐，凉落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清澈的大眼睛里，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
一拍完照，所有人都做鸟兽散，关系好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结伴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