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夜王满意了,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想到心里的猜测,他开始思考起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若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他定会斩草除根,必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很快,他的面前又浮现出一个眼里含笑的人影来,那人就那样带着笑看着自己,让人舍不得让他伤心片刻。
突然,他嗤笑了一声,叹息道:“罢了,这样就好。”
他的笑声混合着房间里的水滴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显得格外的瘆人。旁边的侍卫收好了刀,在一旁站的笔直,那女人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最好缩到任何人都看不见自己最好。
……
府中绣娘的动作很快。
还不待西吉的戒指做好,她们便手脚麻利的做了好几床被子送了过来,有薄有厚,都是适合秋冬的。
在碗莲将那些被子展示给他看的时候,西吉发现里面好好几条都是并蒂莲图样的。见状,西吉下意识的看了碗莲一眼,只见她一脸平静的整理着手里的被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
西吉收回自己的视线,暗自嘀咕,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心了。应该是那些绣娘也觉得这个样式的好看,所以才多做了一些。
很快,西吉的注意力就移开了,准备盘算一下接下来他该做点什么了。
见西吉不再看着自己,碗莲默默的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做一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丫鬟也不容易。既要顾及到主子的小心思,还要保证自己不被猜忌。
只是她的主子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只要保护好他的自尊心便可以了。
……
夜王站在一座破落的院子前,负手而立。
朝着身后的侍卫点头示意,当即就有侍卫走上前来,一脚朝着那木门踢去,那木门不堪重负般的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泥泞。
“将人抓来。”夜王看着院子里破败的景象,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是。”随着话音落下,一群侍卫便鱼贯而入,很快就在院子里搜索起来。不久之后,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接着便有两个女人被拖到了他的面前。
夜王低下头,看着地上这个衣衫破旧,不复原先那般光鲜亮丽的女人,居高临下的说道:“姨娘,本王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被抓的一瞬间,女人便知道她们做的事都被夜王知道了。她就知道,她们这样幼稚的手段是玩不过他的。想到他对待敌人时的残忍,她不认为他放过了她们一次,还会放过她们第二次。
想到这里,女人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看着夜王的目光不由的带上了几分哀求,“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继续痴心妄想的。夜王,你就饶过我们这次吧!”
女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夜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闲话家常的说道:“我原先以为,你们拿着我给的钱,回去了你们该去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你们还是如此。”
女人看不清夜王的脸色,却能发现他周身的冰冷。她连滚带爬的爬到夜王的脚步,想要抱着他的腿再求求情,却没有想到还未靠近就被一脚踢开了。
“姨娘,你让我很失望。”夜王最后对着她说了一句。
女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要命的判决,瞳孔骤然放大,更加卖力想要往前爬,想让夜王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就在女人努力的为自己求情的时候,她身边突然爆发出了一个巨大且刺耳的声音,“凭什么?
夜王循声望去,便看到了自从被抓了之后就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了的陈蝶衣,只见她一脸怨毒的盯着夜王,那模样那还有往日里那般温柔娴静的模样,分明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想说什么?”夜王看着她,毫不客气的问道。
陈蝶衣直勾勾的盯着他,忿恨的说道:“我姑母才是大人的亲人,凭什么只是因为犯了一个小错,就被赶了出来。明明那个哥儿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子,凭什么大人如此百般维护他!”
最后一声,她几乎是靠吼出来的,似乎是要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怨恨全部说出来。
面对陈蝶衣的愤怒,夜王没有愤怒,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带上了几分的疑惑。沉默了半晌,才像是很好奇的问道:“本王维护他,是本王个人的意愿,与你何干?”
陈蝶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当即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疯狂的叫嚷道:“我长得比他好,身为女人也比他能生孩子,我与大人的关系还那么亲近,明明那些恩宠都该是我的,明明那些好日子都该是我过的。他不是自许仁慈吗?为什么连我都容不下。明明我可以过的更好的,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日子,他又凭什么过那样的好日子?”
她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特别是离开了王府之后,即使是拿了够普通人吃一辈子的银钱。但在见识过了王府的荣华富贵,在感受过王府的权势之后,她怎么甘心一辈子都做一个普通人。
执念入心,思之若狂。
她开始盘算着如何回到王府,如何重新取得夜王的宠爱,如何成为王府除了夜王之外第二个主人。
遇到那几人只是一个契机,让她试探夜王的契机,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居然暴露的如此之快,而夜王又如此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