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齐:“你以前不会挤兑人的。”
“嗯,”傅明贽不咸不淡,“你教的。需要我谢谢你吗?”
周齐:“……”
周齐狠狠地吸了口气,其实他手心
早汗湿了。
初秋的风一吹,凉飕飕的。
扯皮扯半天,也转移不了注意力,好像他拿的不是戒指,是根绷紧了的弦,绷得神经他紧张——他也不知道他紧张什么,可能是脑袋一热就来了没有准备,也可能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一辈子收不回来了。
他明明知道傅明贽肯定不可能拒绝他,可还是从牙根儿到脚底都是僵直的。
周齐跺了跺脚,眼睛盯在傅明贽身上,“我要求婚了。”
周齐长了张少年气的脸,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轮廓线干净到锋锐,又单薄得好像承不起太多重量。
他天生适合说玩笑话,不适合说太严肃,太正经的话——好像少年人太轻诺,也不可信,担不起一辈子的承诺的重量。
可周齐的眼神很认真很认真。
认真到傅明贽有些出神——过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等待着,养在身边的这位周齐同学似乎也终于长大了。
不是那个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随心所欲的小孩儿了。
傅明贽等周齐开口。
他等了挺长时间。
可他等了那么长时间,才从周齐嘴里,难产似的等出来了一句:“你嫁吗?”
就这么一句话。
没有前情回顾,没有煽情铺垫,也没有对以后的展望和一生一世的承诺,这句话甚至听上去跟周齐说“我打野”没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说区别,至少没有后半句灵魂发言。
不给就送。
傅明贽:“……”
周齐戳了戳他:“嫁吗嫁吗嫁吗?”
有一瞬间,傅明贽想,幸亏周齐没有找过女朋友,不然他这样的可能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
周齐眼睛却很亮,像一个吹满了气的气球,“你要答应,就是我的人了。”
傅明贽没有说话。
于是周齐像被扎了个孔,稍稍瘪下去了一点,“……有那么烂吗?”
“嗯,”傅明贽说,“特别烂。”
于是周齐被扎穿了,全瘪下去了。
傅明贽看着他,没忍住笑了声,亲了亲周齐的脸,“找几句好听的话说,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没,”周齐低头,“虽然今儿回来找你是临时起意,但我其实打了几行草稿的。”
傅明贽笑:“嗯?那你背给我听听?”
周齐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像篇检讨书,不背。”
“检讨书?”
周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