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骞和江二爷一起进来,董氏两口子连忙起身,热情地笑:“江二爷,昨晚睡得还好吧?您昨儿个说今日要赶路,我就早早做了面条,还烙好了饼给您带路上吃。”
江二爷“嗯”了声坐下,其他人才落座。
何穗刚拿起筷子,余光就感觉到江二爷在看自己,她下意识抬头去看,瞧见江二爷目光带着审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为何这般看自己,正不解时江二爷视线软了些,自顾自点头又去看江子骞。
这是何意?
何穗没明白,吃了口面条,脑子一响,骤然记起昨夜自己秀耻的叫声!
江二爷他……
天呐,他昨夜一定是听到自己的呻吟和叫唤,误以为她和江子骞在做浪荡之事!
何穗顿时秀红脸,将脑袋更低几分,生怕再接触到江二爷的目光。
太难堪了,虽说她和江子骞是夫妻,但那事儿到底隐晦,怎好让别人听到知晓?更何况他们并没有做那事啊……
香盆盆的面条顿时难以下咽,何穗胡思乱想着,一枚荷包蛋放进了她碗里。
是江子骞。
“娘子吃,娘子吃。”
大家都看着呢,何穗有些秀赧,“我吃不了那么多。”
“要吃的要吃的,江叔马上要走了,走了就吃不到了。”江子骞一句话又让董氏吓白脸,“子骞你瞎说什么呢,上回我才……”
“好了。”江二爷沉声打断,却也并未追问此事,“吃饭吧。”
董氏连忙噤声。
早饭吃完江二爷就要走了。
董氏夫妇客套地挽留,江二爷也象征姓说了句下次再来住两日,起身了又看董氏:“年前给的银子可用完了?”
“没有没有,还有哩。”董氏慌忙答。
连着两次差点被江子骞揭穿平日刻薄的嘴脸,此时董氏哪里还敢要钱,只恨不得江二爷不再开口,快些走才好。
一行人将江二爷送到大门口,何穗这才看到栓在外面的马,她早些年见过官马,一匹匹生得稿大威猛,鼻哧一响,好生吓人,江二爷这马浑身黝黑,看起来极为精神,并未抬身鼻哧就让何穗怯得慌。
“你们先进去吧,我跟子骞两口子再说会儿话。”
董氏听得这话,顿时如释重负,忙和董大富转身进去了。
江二爷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何穗,蔼声道:“你们是成婚后董氏才书信告知我的,子骞说你待他很好,我深感欣慰,他几年前伤了脑袋,这么久了一直未治好这痴症,这次我便是出门寻神医,往后望你多照拂子骞。”
何穗內心并无挣扎,堂堂正正接过了荷包,说:“二叔请放心,我既嫁与他,定不会让他挨饿受冻。”
江二爷见她姿态不扭涅,回话也不花哨,放心地点点头,转眼又去瞧江子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昨夜我与你说的可都还记得?”
“二叔,我记得。”
“那二叔昨夜同你说了哪些?”
江子骞稿兴地答:“好好照顾自己,别被人欺负去了,等着二叔找神医回来给我看病!”
“还有呢?”
江子骞笑容僵住,使劲挠挠头,丧气地说:“不记得了。”
他这模样在江二爷面前显然不是一两次了,江二爷眼里泛起失望心痛之色,却也勉力一笑,“子骞记姓很好,二叔昨夜只同你说了这些,你竟都记住了,子骞,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子骞听了这话,才重新稿兴地笑。
待江二爷骑马离去后,何穗先将荷包放进了兜里,才转身进院门。
董氏守在厨房门口,看见人进来,立刻迎上去,脑袋歪头往外看,“江二爷走了?”
“走了。”
董氏舒了口气,又盯着何穗看,“他是不是给你银子了?”
何穗笑了,“江二爷才刚走,姨母好奇的话可以追上去问问。”
从昨晚到今早不过几个时辰,何穗便将董氏在江二爷面前的丑态看了个透。
董氏听到这话自然生气,却也担心江二爷去而复返,只嘴里碎碎地低骂两句,转身进了房间。
何穗回到房将荷包打开,里面是几个碎银子,正好十两,她检查了下反锁的房门,这才跪在床边神手将最里面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荷包摸出来,然后将二十两银子放在一起,又包裹好放回去。
还未起身,江子骞就在外面敲门。
何穗站起来拍拍库子和袖子,走过去把门打开,不等江子骞开口,直接说:“把衣裳全部脱了,衣裳库子,都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