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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鹤卿闭眼,烦躁出声,“不必伺候了,你下去吧。”
    他以为是鸣金。
    可他说完,那人却离他越来越近。
    脚步声声里,芙蓉香浓郁,奚鹤卿陡然僵住。
    昏暗光影下,奚鹤卿睁眼对上她的视线。
    卷耳神色淡淡,和往常一般。
    “你......怎么没走?”心脏剧烈收缩,奚鹤卿抬手按着,颤着声音,“你......你,可是忘了带什么?”
    卷耳点点头,“是啊,忘了样东西,便回来拿。”
    原是这样。
    原来只是这样。
    奚鹤卿眉间落寞,强撑着笑,“忘了什么,我替你寻来。”
    往事走马而过,卷耳看他半晌,笑着落下视线。
    “你可有看到我的狐狸?”卷耳手里比划着,煞有其事,“黑色的,很乖,受了委屈就会自己躲起来。”
    “你......”
    卷耳打断他,“你可有看到?”
    她眉眼昳丽,笑的温和又包容。
    奚鹤卿愣愣看着她,“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她笑着,“想起来了。”
    “......”
    奚鹤卿不语,卷耳便静静坐在一旁陪着他。
    过了会儿,他扯了扯嘴角,奚鹤卿眼底有些湿的嗤笑,“老子才不是狐狸。”
    可偏偏这人眼睛越来越红,就差把委屈写在了脸上。
    “对不起。”卷耳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惶然一人前行这许久。
    对不起,我做了许多让你难过的事。
    奚鹤卿咬牙不语。
    卷耳笑着向他伸出手,“我真的是回来找我的狐狸的。”
    “船还没开,狐狸哥哥要和我一起走么?”
    夏风入江河,高船扬帆,船舱床榻上,卷耳拍了拍抱着自己的人。
    “你先放开我。”
    他枯指按着她颈子,严严实实地把人压在自己怀里,磨了磨牙,哑着声说,“不放。”
    卷耳无奈,“那你松一些可好?我想抱一抱你。”
    “......”
    奚鹤卿闻言眉目缓了缓,松了些力道。
    卷耳抬手揽住他的腰,掌下触感让她皱了皱眉。
    她顿了顿,有些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
    奚鹤卿垂眸不做声,抱着她的力道又收紧了些。
    房间里温暖安静,空气里留着淡淡的木香,卷耳折腾了一天,此刻却不困。
    她想起了许多。
    包括她昏迷时,这人抱着她魔怔低语的几多岁月。
    她说话奚鹤卿不应,她不说话了,他又不满意。
    这段日子来,奚鹤卿以为自己早就被她磨没了脾气,可此刻偏又想作。
    他有些阴阳怪气,嗓音里还带着哑,“你怎么不说话了?”
    “......”
    卷耳无奈,拍了拍他的腰,“司主,莫要恃宠而骄。”
    “......”
    奚鹤卿语气不屑,哑声讽她,”我哪来的宠了?”
    这半年别说宠,他差点被折腾死。
    “......”卷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缠绵溢了满眼,她突然笑了。
    “那我宠宠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奚哥:你从来没宠过我,倒是没少虐我。
    第56章 奚鹤卿(终章)
    “那我宠宠你?”
    她说着话,自奚鹤卿怀里抬首,亲了亲他紧绷下颚。
    奚鹤卿一僵,眸光漆漆,他缓缓吸了口气,反过来讥道:“你眼神对不准就别亲。”
    亲的也没个准头儿。
    “......”
    这人好像暴躁的很。
    卷耳挑眉,“激将法呢?”
    “......”奚鹤卿眉目一压,话里绵绵缠缠着失落,“不亲就不——”
    她瞬间堵上他的唇。
    四方天地里,是她身上扑面而来的芙蓉香。
    那柔软触感从唇上染到四肢百骸,热泉一样涌了满身,奚鹤卿一瞬绷紧身子,试图忍下去涌动喷薄的思绪。
    可他忍不住。
    缓了半刻,奚鹤卿翻身霍然压下她,疯狂回应。
    唇齿研磨,呼吸相渡。
    他不留一丝空隙的吻她,满腔情绪泄了个干净。
    奚鹤卿脑海里炸开光火,仿佛见到漫山遍野芙蓉盛开,风吹一阵淡粉花蕊落了他满怀,而那宫墙高端里坐着位姑娘,清脆娇语唤他‘卿卿’。
    “嗯......”漫长掠夺殆尽,卷耳呼吸急促,双手抵着他胸膛,勉强喘了口气,“卿......卿。”
    “......”
    奚鹤卿闭眼,哑着声说,“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唤我卿卿?”
    “为何?”
    “......”
    奚鹤卿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轻轻摇头,“不想同你说。”
    “......”卷耳好笑。
    “夫君。”她温柔道。
    “!”
    奚鹤卿克制出声,“你......”
    “我什么。”卷耳手臂挂在他颈上,语气幽幽,“我没让你停啊。”
    她笑着凑近,亲了亲他唇角。
    “接着亲啊。”
    “......”
    “卷卷。”奚鹤卿忽而开口,压着胸间残酷血腥,只拿出一颗柔软赤子之心问她,“你可会嫌弃我?”
    岁月恍若披了一层柔软轻纱,一切好的像是一场梦,奚鹤卿茫然四顾,总怕醒来时,留给他的依旧是一盏孤灯,满腔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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