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揭穿这群装模作样的假和尚的真面目!
他在树荫下来来回回的踱步,把心头的不爽都发泄到了脚下的石子上。忽然抬头,瞧见恒心和尚端着托盘,从膳堂出来,快步走向寺庙后院的方向。
刘飞扬心道,莫非他就是去给那个佛子送饭菜?
嘴唇勾起一抹坏笑,故意躲着装神秘是吧?
他偏要去瞧瞧传闻中的佛子到底长了怎样的三头六臂!
刘飞扬悄悄的跟在恒心后面,尾随他潜入后院,眼瞅着他走进了某间厢房。不久之后,他又退出来,与躲避在佛像后的人擦肩而过。
刘飞扬确定他走远了,蹑手蹑脚的向着那间厢房逼近,沿途看见了一些兵器架,刀斧棍棒样样齐全,不由好奇的摸了摸。
“啧啧,这么大一件纯钢打造的兵器,起码上百公斤,提起来都费劲,谁挥舞的动!”
把注意力从兵器上移开,他再次轻手轻脚的靠近那间厢房。房门关闭着,但窗户洞开。他便挨着身子躲在窗户下,缓慢伸头朝里面张望。
厢房内的设施十分普通,尤其在刘飞扬这些豪门子弟眼里,简直到了简陋的地步。床榻桌椅都是原木制造,角落叠放着整齐的被褥。
一个光头和尚背对着他,坐在桌旁低头用膳。与其他僧人不同,他身穿灰白僧袍,身形修长有型,宽肩窄腰大长腿。
这个就是佛子?从背影上看,也不过尔尔。
最多,身材比自己好了一丢丢,就只是这样!
刘飞扬瞧着出神,忽听见室内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那佛子用完膳起身了。他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他回过味来。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八荣八耻神咒护体的忠贞dang员,为什么要躲着一个装神弄鬼的假和尚?
此时此刻,难道不是他发挥毕生所学的马列毛概,以先进的科学思想破除糟粕的封建迷信的高光时刻吗!
刘飞扬握紧双拳,崇高的使命感油然而生。胸怀一腔正气,“笃笃笃”用力敲门。
没等多久,门就开了。
刘飞扬抬起下巴,刚要开口,瞧见门内人的脸,顿时哑炮。
稳……稳住,不就是比他帅了一丢丢么!再帅也是和尚,注孤生的命,真是暴殄天物……他究竟在想什么!
门内人乌黑的眼眸深沉似海,周身弥漫着冷冽寒气,不发一言。
刘飞扬舔了舔嘴唇,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内心的忐忑:“你就是佛子?”
那人没有回应,眸光微微移动,将他从头到脚隐晦的打量一遍,最后视线集中在他的肩膀上。
刘飞扬察觉了,不由自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瞧什么,我沾了脏东西?”
那人凝视了他一会,眸光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刘飞扬:“……”他这是吃了个闭门羹?
他堂堂刘氏集团的太子爷,外面多少人追着捧着,居然被一个和尚拒之门外!
心头火起,想再敲门,却不知为何心虚起来。
好吧,他得承认,那和尚瞧着确实不似凡人,哪怕不言不语,通身的气势也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令人不由自主的胆怯折服。
刘飞扬站在门外,一时心绪复杂不知怎么办才好。
虽说不相这些乱力神怪,但毕竟是领了老妈的懿旨而来,事关自己亲弟弟的安危,总不该由着自己脾气任性。
信不信是一回事,但尽不尽心是另一回事。
他踌躇间,忽听身后传来讶然的叫声。
“刘施主,你怎么在这里?”
偷溜进来被抓了个正着,纵使刘飞扬脸皮再厚,也觉得尴尬:“蛤蛤,恒心哪,我这不是随便散散步,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不能怪我,只怪两条腿不听话!”
恒心狐疑的视线,在他和房门之间移动。
“这正是我家佛子的房间。”
刘飞扬舔着脸:“这就是我与佛子不可言说的缘分。”
恒心面无表情:“刘施主,您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腿,如果不要可以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刘飞扬一怔,有点拿捏不准恒心的态度:“蛤蛤,我小腿短没人要,先走了。”
冷淡的盯着刘飞扬的身影走远,恒心转身敲门,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恭敬:“师叔祖,弟子来收拾碗筷。”
房门打开,恒心的身影隐没在内。
刘飞扬回头远远的瞧了一眼,抿了抿嘴。
这里的和尚,确实不简单。
刘飞扬原以为自己唐突了佛子,日子会不好过,但事实上他想多了。恒心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平淡似水。
他也不敢再造次,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
见到了一双深邃冰冷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出场了,但又没出场。
第60章 出山
天光微亮,菩提寺的众僧开始撞钟做早课时,主持岩松法师走进了后院。
石板空地上,一道矫健身躯挥舞着纯钢打造的青龙偃月刀,大开大阖招式凌厉。还没靠近,便能从“簌簌”的破空声中察觉隐含的杀气。
佛子……心情不好?
岩松法师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刘家人求助之心倒是虔诚,但这笔单子不好接。佛子嫉恶如仇,若知道受害人并不无辜,大概也不会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