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死你算了,你明知道那天晚上咱们是去做啥的,咋还带着胸牌去?是生怕不被人发现吗?”张娜皱起眉:“而且,既然发生了这种事,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想着反正自己这儿还有备用的牌子,简彤也都被开除了,就以为这事儿也不会再有人提了,以后有机会再拿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嘛。”毛晓丹看着张娜:“不然你现在就给我钥匙,我去一趟仓库,把自己的胸牌找回来?”
“行了,简彤刚说要过来翻这案子,你就去仓库找东西,那不是在掩耳盗铃么!”张娜无可奈何:“简彤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估计谢主席那边也不能查出什么,你别乱来,我会找机会把你的胸牌取回来的”
“嗯”听她这么说,毛晓丹点点头,但眼里还是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去谢主席办公室的路上,夏瑾烨看着眼前的简彤,忽然问道:“你刚刚在她们面前说的都是真的?既然如此,那你当初被诬陷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把这些证据递交上去?”
“不,我没证据,刚刚那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简彤转头看向夏瑾烨:“但我可以确定,偷盗原料的主谋就是刚刚的张娜。”
她是亲耳听到张娜心里这么想的,就是苦于没有证据。
不过,既然都知道是谁做的了,那想抓她的马脚就不难了,何况,刚刚的话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其中有一些是她的猜测,就是还有待商榷。
“……”一旁的夏瑾烨无言以对,亏得他刚刚看简彤说的一板一眼的,弄了半天,原来全都是唬人的。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谢主席的办公室,在去的时候,简彤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对谢主席的印象还挺深。
这个谢主席名叫谢美媛,年纪五十多岁了,平日里她因为原主乖巧懂事,长得又不错,所以还挺照顾原主的,这次的事情里,也就只有她替原主感到惋惜了。
原本,谢主席一直都想让原主再仔细回忆一下,看看这盗窃的事儿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疑点可以供她翻身的。
但无奈的是,原主性格内敛,行为处事太窝囊,总是有种‘算我自己倒霉,怨不得别人’的思想,搞得谢主席也没法替她说话。
“咚咚咚”
“请进。”
简彤拉着夏瑾烨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去,谢主席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俩,立刻站起身问道:
“是简彤来了啊,简彤,你身边这位是?”
“这是我家男人”简彤别别扭扭的说了这么一句,夏瑾烨听到后,先是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才往前走过去,朝谢主席伸出手:
“你好,谢主席,我姓夏,是简彤的丈夫,关于简彤被开除厂籍的事儿…其实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这事儿对她的影响很大,所以想求你帮帮忙…”
“是这件事儿啊”谢主席推了推眼镜,让他们俩人先坐,紧接着就开始和夏瑾烨谈了起来。
简彤见他们俩一个大学生,一个工厂主席,俩人聊的话题速度越来越快,思维也跳跃的厉害,自己完全插不进去,干脆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坐在一旁望天发呆。
过一会儿,谢主席才暂停下和夏瑾烨的话题,叹息着说道:
“夏同志,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这开除了厂籍以后,对简彤的生活肯定有着巨大的影响,我也不是不想帮她,但你明白的…这偷窃可是品质问题,虽然咱们都确信简彤是无辜的,是被人诬陷的,但只要拿不出证据,其他的厂子是肯定不会放心收下简彤的。”
“关于这件事…谢主席,其实我一直都有些话想说”简彤忽然开口:“这一个月里面,我仔细回忆过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一些疑点,我想麻烦您调查一下我值班那天晚上的职工进出登记表,和装有原料的那些仓库。”
“这些我已经调查过了。”谢主席叹了一口气,拿出抽屉里的一份名单递了过去:“你值班的那天,丢东西的是三号仓库,最后一个离开车间的人是我,但咱们厂的原料你也知道,那么大一堆,如果真的有谁拿一大包的东西离开,肯定是要引人怀疑的,所以我没找到谁比较可疑。”
“上下班进出登记的登记表您是查了,但…进出货口呢?就像是您说的那样,原料那么多,如果有人想在下班的时候带这么一大包东西走,实在是太显眼了,但如果换成进出货口,那就不一样了。”
简彤将登记名单卷成纸筒握在手里,凝眸看向谢主席:
“我记得,我那天值班负责的岗位主要是来往车辆和职工上下班登记,而那天负责检查进出货口的人则是张娜和岳亮这两位同志。谢主席,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请您根据那天的订单,好好做一个排查,看看咱车间有没有没谁是明明没拿订单,但却送货出厂的?”
这一句话,给谢主席提了个醒。
她哪里都查过了,但还真就没查这儿。
“那天进货出货的订单并不多,因为前几天才忙过一个大单子,咱还开了庆祝会呢,所以我就没想起这件事儿来。”谢主席站起身,手里拿着办公室钥匙:“走,我现在就到那边的进出货登记处查查去”
“我能和您一起去吗?”简彤看着谢主席,谢主席点头:“本来这事儿也是和你有关,带你去理所当然。”
要是能让这件事为简彤翻案,那就再好不过了。
夏瑾烨全程都没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跟在了俩人的后面,谢主席一路带着他们俩人去了进出货登记处,见岳亮正在那边等着查货,立刻快步走过去:“岳亮同志,正好你在这儿。”
“谢主席,您找我有事儿吗”岳亮比简彤大一岁,嗓门很大,头上梳着两条长辫子,是个模样俏丽的姑娘,肤色白皙,个子高,比较壮。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蔚蓝色厂服随意挽着袖口,上面还沾着不少棉絮,似乎是才整理完什么东西似得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