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等下我先去你外公家,你送完盈盈也过来。”刘铁牛道。
刘寒外公家和公车站并不是一个方向,公车站在郭家村较外围,而他外公家则在偏右上角。
“伯父,你不碍事吧?”倪盈盈问道。
“没事,都下山了能有什么事,闺女,有时间再来伯父家玩啊!”刘铁牛道。
“恩,我会的!”倪盈盈笑答道。
“去吧去吧!”刘铁牛朝两人挥手,示意让他们走。
郭家村公交车站。
说是公交车站,其实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晒谷场。
公交车走的路只是铺了一点砂石的黄泥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如果是下雨天就更难走了,有时连车子都可能陷里面起不来,只有走出这段十几里的黄泥路,才能上经过黄毛坡集子大一些的马路。
公交车是2小时一班,刘寒、倪盈盈到了后,问了问公车司机,说要到1点整才发车,要再等10多分钟,运气还算挺不错。
也许是正午班,并没有多少人坐车,公车司机也没将车门打开,有几个要坐车的人,都站在车门外等候着。
两人走到一旁的屋檐下,躲着正午毒辣的太阳。
“刘寒,谢谢你来送我。”倪盈盈没话找话。
“恩,没事,顺路。”刘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谢你家的桃子。”倪盈盈拍了拍背包又道。
这桃子是走时刘铁牛硬塞给她的,拿塑料袋装了十多个。
“不用,自家种的,估计你们城里人还不稀罕吃呢。”刘寒擦了擦鼻子,说实话,这桃子其实他是不想给倪盈盈的,对刘铁牛的身体有好处,不过刘铁牛要给她,他也没法。
“谁说的,我可喜欢吃了!”倪盈盈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刘寒懵懵道。
倪盈盈气结。
这时,另一辆公交车从外面开进了晒谷场停了下来,陆续有人从上面下来。
刚才那辆公交车的司机将车门打开了,按着喇叭示意乘客上车。
“那,我走了。”倪盈盈说完,再看了他一眼,慢慢转身。
“拜拜。”慢上半拍的刘寒在她已经走了好几步远后说道。
倪盈盈停住脚步,香肩颤动,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然后飞奔回他面前,上前一把重重地抱住了他!
“魂淡!臭流氓!呆瓜!……”她将头靠在刘寒的肩膀,嘴巴凑到他耳边低泣着。
刘寒心中也有一些触动,张开双臂,慢慢将她搂在了怀里。
两人静静拥抱在一起,良久……
“嘟嘟嘟!!”
公车司机按着喇叭,提示他们要发车了。
“我真走了。”倪盈盈抽泣着道。
“恩。”刘寒望着她梨花带雨的神情,心里也没来由一酸,忍着忍着控制自己。
突然,他感到右肩一阵疼痛,却是倪盈盈在用力咬他!
他忍着疼痛,没有用磐石功,“快去吧,车子要开了……”
倪盈盈这才抬起头,再深情和他对视一眼,放开手,转身跑上了公车门口。
“刘寒,一定不要忘了我啊!”她站在公车门口,挥着小手嘶声哭道。
公交车缓缓开动,就在刘寒呆呆望着时,倪盈盈又突然从车窗处伸出头,俏目含泪使劲地朝他挥着小手,“刘寒!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后便是公交司机叫她不要伸头出来、危险之类的声音。
终于,倪盈盈不得不听从司机的话从车窗处坐回了座位。
刘寒举起右手,朝着开动的公车方向,直到公车在他的视线消失。
他摸着被倪盈盈咬疼的右肩,默默道:小魔女,保重……
“咳咳咳,刘寒哥,她人已经走了~~~~”这时,只听一个俏皮清脆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刘寒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这才转过身望着眼前梳着马尾辫、青春靓丽的漂亮女孩,“欣儿,你怎么在这?”
“我刚回来啊,那辆车。”刘雨欣指了指刚刚停下来的另一辆车,刚才车还没停,她便看到刘寒和倪盈盈了,下车后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生死离别的模样,当时没好过来。
“哦,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呢?你不是去打工了?”刘寒看着这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的女孩子,恩,有一阵子没见,又长高了许多,也更漂亮了不少。
自从刘寒天天早出晚归帮爹采药后,两人碰面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今年她初中毕业,学习成绩不怎么行,前些日子听人说跟着村里的熟人出去打工了。
读不好书出去打工,能读好书也没那么多钱读大学,还是得出去打工,这是现在村里绝大多数年轻人的命运,村里这么多年,考上大学的屈指可数,而真的上过大学的,则只有罗翠萍的儿子刘务胜,不过听说,他也是在外面打工。
“别提了,出去进工厂到处都要身份证,我还没办到,晃荡了一个多月,只好回来,等办好身份证再出去。”刘雨欣郁闷道。
“老师知道吗?”刘寒问道。
他口中的老师,是刘雨欣的爹,明月村的小学老师,也是明月村小学的校长,明月村两个老师之一,他的启蒙老师刘天明。
“恩,已经打电话跟家里说过了,”刘雨欣顿了顿,轻声问道,“刘寒哥,刚才那是嫂子吗?好漂亮啊!”
刘寒摇摇头,“不是,人家是大城市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穷小子。”
刘雨欣打趣道:“不是嫂子你们还亲得死去活来的,看不粗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刘寒哥!”
“哪里亲得死去活来了?这小脑瓜里想些什么呢!”刘寒伸手想敲她脑袋,却被她机灵躲过了。
“哎,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刘雨欣摇晃着她那小脑袋模仿伤感的语气低吟道。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刘寒又瞪了她一眼。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人家已经16岁了,是大姑娘了!”刘雨欣下意识地翘起头挺了挺胸,然后又突然神神秘秘地朝他问道:“刘寒哥,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