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放心吧,季少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有人出声安慰道。
季鸿卓瞥了一眼手术室的高亮红灯,不耐烦地说道:“都十多个小时了,手术还没结束,你让我怎么安心?啊!”
季鸿卓直接破口大骂,将说话的人骂的狗血淋头。
那人没有办法,只能苦着脸站在那里,聆听着领导的连篇脏话!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手术室的红灯总算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季鸿卓连忙迎了上去,开口询问医生情况:“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没事吧?!”
医生看了他一样,扯掉手套,拉下口罩,道:“季先生,经过我和陈主任数十个小时的抢救,你的儿子现今已脱离危险期,暂无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季鸿卓连忙追问道,心中已然浮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那医生怜悯地瞧了他一眼,徐徐道:“只是因为送来的太晚,虽然经过抢救,但下体的情况,仍是不容乐观,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挺起了……”
季鸿卓闻言,呆愣当场,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身子摇颤着却说不出话来。
微微摇头,医生便欲迈步离开。
季鸿卓连忙拉住医生的胳膊,老泪纵横地哀求道:“我就一个儿子,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啊……”
“季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眼神同情地看着季鸿卓,说完,掰开他的手指,迈步离开。
“该死!都该死啊!”季鸿卓恨欲发狂,双眼通红地很想杀人!
一群下属很想上前安慰,但想到先前安慰之人的下场,便止住步伐,眼神怜悯而又活该地看着季鸿卓。
好半晌,季鸿卓总算冷静下来。
他转头看向一位身穿黑西装,剃平头的青年,道:“徐烨,还没消息吗?”
徐烨听到他的话,如铁石般的脸色没有波动,淡淡道:“还没消息,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嗯,那快点吧,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这样伤我的儿子!”季鸿卓焦躁兼不耐烦地说道。
“喂?!嗯,对,是么?好……”
很快,徐烨挂断电话,旋即整理了下思绪,抬头平静地向季鸿卓报告道:“调查的差不多了,昨天季少又跑去那个舒愁眉的公司,等到近十二点下班也跟着她一起回家,但在快到舒愁眉家中时,遭到一个流浪汉的袭击,因为那流浪汉的头发很长,监控没有拍到他的具体模样,所以还在调查……”
“舒愁眉,又是这样贱女人!”季鸿卓微微皱眉,目中露出一丝厌恶,旋即他似是想到什么,立马问道:“我儿子是什么时候送到医院的?那臭女人有没有给他送去医院?!”
“没有。”徐烨摇头说道:“季少是在凌晨三点被人发现送去医院的,医生在发现他的身份后,很及时就通知我们了,而按监控来看,在季少遭到那流浪汉的袭击后,舒愁眉并未管季少,而是直接跟着流浪汉离开。”
“这样啊!”季鸿卓点了点头,眼神愤怒得几欲喷火,他徐徐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你觉得那臭女人认不认识那个流浪汉?!”
“有可能。”徐烨冷静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赶紧过去把她给我抓过来!”季鸿卓怒吼道。
徐烨闻言,眼神顿冷,本想开口提醒他注意说话的态度,但想了想,又念及他儿子的惨状,便也没多说什么。
点了点头,徐烨转身离开。
徐烨走后,众人目露惋惜,他们都知道舒愁眉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且被季然纠缠了三年。
换做他们是舒愁眉,在被人纠缠了三年之久,眼见纠缠者被人痛殴,他们也不会理会。
但现在,因为她的漠视,也因为她可能知道一些详情,马上就要遭到季鸿卓的报复了。
……
另一边。
李羡鱼和陈晓雅走出海阔天空。
“先走了,我要去接我老婆了。”李羡鱼淡笑着挥手向陈晓雅道别。
这是众多同学中,唯一一个还念及旧情的同学,所以李羡鱼也愿意向她敞开心扉做好朋友。
“你……你老婆没跟你离婚吗?!”陈晓雅闻言,惊讶地询问道。
李羡鱼当初和舒愁眉是闪婚,很多人并不知道,但陈晓雅身为比较关心他的同学,自然是知晓他是已婚人士。
只是,她诧异的是,李羡鱼失踪三年了,舒愁眉竟然没和他离婚?!
陈晓雅是知道舒愁眉是迫于压力才嫁给他的,和李羡鱼并没有太多感情,当时在李羡鱼家破人亡时,她没有选择离婚,或许是为了保住颜面。
但在李羡鱼失踪后,她完全没理由继续等待李羡鱼啊,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改嫁的更好的,且还没人会再说她什么。
难不成,舒愁眉真的爱上了李羡鱼,或者说,她是个很忠贞的女人,只会从一而终?!
“是啊,没有离婚,她等了我很多年,她是个很坚强很可爱的女人。”李羡鱼感慨地说道,并没有选择说出舒愁眉没离婚只是想拿他当挡箭牌的实情。
“真羡慕你啊,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陈晓雅自是能感受到李羡鱼字里行间对舒愁眉的爱意,嘴角微扯了扯,强颜欢笑道。
陈晓雅说出这番话,感觉心很痛,本以为李羡鱼再回来,应该已经离婚了,自己就有机会了的。
可惜,她还是没有机会……
是的,倘若不是真的喜欢李羡鱼,她又何必处处维护李羡鱼,为了一个看起来就一无是处的同学,而和全班同学站在对立面!
其实吧,李羡鱼若不是因为家破人亡而性情大变、意志消沉,他为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仗义豪爽,热情大方……
陈晓雅就是因为当年李羡鱼小心翼翼地救治一只小鸟伤腿时的爱心流露,那一幕其实并不震撼,但就是打动了她的心。
可惜,李羡鱼那时已在疯狂追求舒愁眉,并未给她机会。
看着陈晓雅神色尴尬而又强作欢笑的模样,李羡鱼心中也不是很好受,他其实是明白陈晓雅的心意,但他并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不想自己的婚姻沾上不忠,而被破坏。
“先走了,有空再聚。”李羡鱼向陈晓雅挥了挥手,迈步离开了。
“嗯,路上小心。”陈晓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