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皎月肚中的胎儿不稳, 侍卫长不敢贸然带她回京城,只好请大夫好好照料, 等到胎儿稳定了,再做打算。
而另一边,守在城门外的拓拔修亲眼看到皎月被侍卫长的人接去,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离开后, 大夫竟然诊断出皎月腹中竟然已经有了孩子的消息。
这一个月,拓拔修与皎月为了避开耳目,并不往城里去,由拓拔修出面去农夫家中换来衣裳, 二人依旧风餐露宿, 好在天气终于转暖, 总算没那么难熬。
而此时,独孤尚为了动摇人心,到处命人传播独孤寒被刺杀的消息,哪怕皎月和拓拔修不闻窗外事, 也终究是听到了消息。
皎月终于决定回京,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拓拔修自然是唯她命是从。
当然, 怎么回去,又是一门学问。哪怕北秦不注重男女大防,可拓拔修为了救她而跳河,已经足够挑战独孤寒那根紧张的神经了,如今他们又孤男寡女相处一月之久,独孤寒想不怀疑都难。
朝阳,我先送你去凉都,待你安全,我再想法子去虎城。rdquo;拓拔修是独孤寒的军师,出谋划策是他本职。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要想避嫌,只要错开时间,错开地点,做出二人坠河后落入不同地域的假象即可。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rdquo;皎月微笑着点头,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
皎月已经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但是她没有说出来,一来是她这个人设可不懂医术,怎么会在一月尚浅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怀孕呢?二来,若是被拓拔修知道她有了孩子,只怕他之前作出的决定,说不定就要反悔了。
对于皎月来说,这个孩子,只是她的孩子,至于其他的hellip;hellip;并不重要。
就这样,皎月先行一步返回,而拓拔修则继续辗转,拖延时间。
***
此时的北秦皇宫里,独孤寒又一次陷入了昏睡。自从遭遇刺杀后,他受伤又中毒,虽然在李清溪的帮助下及时退烧,但是身体还是大不如前,醒过来后,也依旧虚弱,时不时便会陷入昏迷。
月儿hellip;hellip;月儿,不要离开我!rdquo;昏睡中的独孤寒又做起了噩梦,坐在一边的李清溪眼中不由闪
过一丝嫉妒。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她自然知道陛下口中的月儿就是她那个好姐姐。呵呵,李朝阳可真是好本事,就连小小的一个名字她都能想出花招,自己给自己取名叫什么皎月,与朝阳对称,只让陛下一人这么称呼。这份特殊,可不就让陛下记在心里了吗?
心里虽怨恨,但是李清溪面上却还是温柔似水地俯下身,握住了独孤寒乱挥的手,柔声地安抚着:陛下,我在这呢。rdquo;
因为李清溪帮助独孤寒退烧,加上她为人细致,又是独孤寒的妃嫔,太医们便让她帮着照料独孤寒,李清溪自然是要抓紧机会,趁着独孤寒伤弱之时,刷足存在感。
在独孤寒清醒时,她便如侍女一般只低眉顺眼地端茶倒水,不多说一句,尽量不惹嫌恶。而在独孤寒昏迷时,她便忍辱负重,假扮她最讨厌的李朝阳,安抚着噩梦中的独孤寒。
暂且不论独孤寒对她印象如何,诸如太医、侍从之类,倒是都对李清溪印象极好,交口称赞李妃贤良。
偶尔,在独孤寒清醒时,太医也会随口赞她几句,独孤寒看向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凉薄,但是对于李清溪而言,总比始终看不到她的身影来得好吧。
此时就是如此,独孤寒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便对上李清溪清秀的脸庞。
是你hellip;hellip;rdquo;独孤寒从噩梦中醒来,看到自己抓着的人是李清溪后,面色顿时凉了许多。李清溪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察觉,温婉地笑着:陛下,您醒了,太医命人送来了药,温度正适宜,您先喝药吧。rdquo;
无论独孤寒的眼神如何,李清溪不为所动,依旧温柔地扶着独孤寒起身,让他靠坐在床头,而她则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独孤寒喝药。
看着独孤寒适应地张开嘴,李清溪心中闪过一丝笑容,哼,陛下最初可是抗拒她的接近,如今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不也习惯她的亲近了吗?
只要李朝阳不再出现,她就有信心最终俘获陛下的心。
正这般想着,李清溪便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独孤寒的侍从一脸惊喜交加地冲了进来,李清溪心中顿时飘过一阵不安。
下一秒,她便听到侍从几乎破音的高喊:陛下!有娘娘的消息了!rdquo;
lsquo;哐当rsquo;,李清溪手中的药碗被独孤寒掀翻,他掀开被子,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胸口的伤疤因为激烈的动作再一次崩裂,雪白的里衣又变得血红一片。
你说什么?!rdquo;独孤寒一把拽起侍从,双眼瞪得老大,胸口快速地喘息着。
李清溪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多变的表情,独孤寒总是威严沉默的,可是在听到李朝阳的消息时,他却忽然展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他在期待,可是又在害怕。
他期待她的归来,却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