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可以逐渐将那颗躁动的心压下来,但他太高估自己的自控力了。
一个小意外,让他辛苦建立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盛放的合欢花林中,姤忱和一个女妖修并肩而立。女妖修含羞带怯,脸颊微红,眼中的仰慕在白岐看来无比刺眼。
而姤忱的半边侧脸因有花枝挡着白岐看不分明,也不愿再看。
白岐漠然离开,沉重的脚步每踏下一步周身的戾气便重上一分。
目光逐渐清明,凌厉,原本覆盖在脑中的迷雾慢慢散开,暴露出他压抑许久的欲/望。
徒弟对师尊有了身体上的欲/望正常吗?
白岐扯了下唇角,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血色。
他才不管是否正常!若叫旁人拥有了师尊,它宁可发了疯毁了这方天地!!
女妖修走在路上,忍不住幽幽叹气。
向妖王示爱被拒在她预料中,失望是肯定有一点的,但她并不气馁,更不打算放弃。
王上年轻,英俊,威武不凡,是无数妖修想扑倒的对象,她自然也不例外。
女妖修自诩美艳,妩媚,修为也不弱,早晚有一日可以睡到王上的床上。
女妖修正美滋滋的想着,突然一种危机感从背后逼来,她猛地亮出法器戒备的回头,但是……
大量的鲜血从喉咙中喷出。
下一瞬,又是一击刺穿她的心脏,女妖修瞪大眼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白岐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女妖修,眼中闪过抹厌恶。
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背后,白岐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继而面不改色的回身望向姤忱。
“师尊,她摸我。”
仅一句话,让姤忱顿时皱紧了眉。
不容女妖修分辩一句,顷刻间碎了她的魂魄。
西陵云粼城,金家。
在众弟子恭敬的问候声中金玉昭正走在路上,一只雪白的仙雀从远处展翅飞来。
阿岐来信了?
金玉昭眼中闪过笑意,伸手接住仙雀打开了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白岐问金玉昭借一样东西,金玉昭成人礼时金家家主所赠的贺礼,神器——束魂锁。
金玉昭狐疑。
束魂锁虽是神器但不适用作攻击,阿岐借它作甚??
金玉昭虽不懂,但既是阿岐开的口他自是得应下,即便借出的是一件人人觊觎的神器。
妖界。
白岐和姤忱相处的气氛又恢复成往日般,而且白岐同以往比更加亲近姤忱了,但姤忱直觉白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可怪在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师尊。”
白岐抱着两坛酒回来了。
姤忱见状随口问了一句哪来的,白岐回答,“胥子庐给的。”
为此他可‘忍辱负重’的叫了一天的子庐哥哥。
不过这些细节他并未告诉姤忱。
姤忱蹙眉,“不是让你少和他来往吗?”
“只是两坛酒嘛。”白岐不以为意,特别倒了一杯先给了姤忱。
“不喝。”姤忱冷脸拒绝。
“不识货。”
白岐小声嘀咕一声,将酒杯端到自己嘴边,但不等喝下便让姤忱拦住了。
姤忱将酒喝下,细细品味片刻后冷嗤了一声,“他倒舍得。”
酒是好酒,但送酒的人着实不讨他喜欢。
“为了这两坛酒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呐,得来后第一想着让师尊你尝一尝。”白岐又替姤忱斟满一杯,自己也倒了杯。
听见白岐赌气似的抱怨姤忱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又喝下了一杯,并未看见白岐眼中一闪而逝的诡谲。
姤忱信任白岐,从不对他设防,所以阴沟里翻船也不稀奇。
一坛酒下肚姤忱眼前有了重影,意识也有点模糊了。
醉了??
姤忱清楚自己的酒量,即便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一坛酒可以撂倒他。
所以……
酒有问题??
姤忱惊愕的望向白岐。
白岐在笑,恶劣邪肆的仿佛让他看到了成神后的白岐。
为什么?
但不等姤忱问出来,白岐已将一条材质不明的的金色锁链把他锁上。在昏迷前,姤忱认出那是束魂锁。
让自己养大的孩子给撂倒了,姤忱谈不上愤慨或悲哀,只是心里怪怪的。
任姤忱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导致云白走歪了路。
姤忱是在白岐的寝殿中醒来的。
周围黑漆漆的,静谧的听不见丁点声响,屋中单是姤忱看的见的法阵足有十几个,不难想到是用来困住他的。
姤忱活动一下身体,顿时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声。
细看身上,只见四肢上均有压制修为的法器,那是束魂锁。
顾名思义,束魂锁是一件禁锢类的神器,封其修为,禁锢灵魂,哪怕你自裁但有束魂锁在你的魂体也得困于体内逃脱不得。
姤忱默了。
他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哪不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让云白关禁闭了。
“……”姤忱久久无言,甚至有点想爆粗口。
故事的走向有点CD。
妖王又闭关了。
这个消息并未在妖界掀起太大的波浪,顶多有几个八卦的人讨论一下他们王上的修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