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他们走的是官道,地方官员早就接到通知并把无关人员驱散。
大路迢迢,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融为一体,奏成了激昂向上的破阵乐。街道两边的房屋会有人掀起一条窗户缝悄悄打量着气势汹汹的士兵,偶有小孩子的哭声也会伴着窗户合上的吱嘎rdquo;声和母亲的安慰声。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却在进入锦州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进入锦州城之前遇到过一批刺客,那批刺客只有几十人,打了一会儿见占不到便宜他们便撤退了。
锦州城里的官道两旁有十分多的弄堂小巷,安七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目光也比步行的士兵看得远。
在几十米开外的一个转角,她明明看到一个人跑了出来,目的应该是冲她而来,却又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拖拽回去。
这就很奇怪啊hellip;hellip;
当地官员都有贴告示,军队经过,百姓回避。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人贸然冲撞,这人是?
驾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经过那个街口,安七往里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巷子幽深,脏乱潮湿,只能看到几个家丁的背影,以及一个男子被拖拽在地上前行。
看到长公主的队伍走远,巷子里的几人才松开先前紧紧拽住的人。
那人顺势坐在地上,也不顾地上的脏污,任由乌发垂地。
家丁中一个衣着较好的人看着地上那人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耐烦地骂道:要不是老爷看上了你,早就把你卖到那□□之地了!你竟然还总想逃跑!rdquo;
王管家说得对,律哥儿,你听我一句劝,好歹我们也是老乡,你别忘了你哥哥还在里面!rdquo;说这话的人面朝着王管家脸上挂着狗腿般的笑。
被唤作律哥儿的人垂着头不言不语。
刺史大人又不亏待你们,你们还总是给刺史大人惹祸,我都替刺史大人感到不值!rdquo;又有人说道。
长长的黑发挡住了律哥儿的脸,他的声音沉凉,这么想的话你们去爬刺史大人的床啊。rdquo;
这话一出,几人怒了,哎你这死小子说什么呢!找死啊!rdquo;
王管家狠狠地一脚踢在律哥儿身上,本来还在地上坐着的人被踢到墙边。王管家面色严肃,背着双手,缓缓走过去,刻意散发自己多年习来的威压。
李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反正已经没有希望了,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看他那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王管家伸手卸了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
把他带回去!rdquo;
是!rdquo;
还是那几个人拖着他前行,七拐八拐离开了巷子来到刺史府。
疼痛和屈辱刺激着李律的神经,想到接下来的遭遇,他的眼里恨意渐浓。
被毫不怜惜地扔回原来的屋子,李律本以为这次会被惩罚,没想到却有大夫来给他把下巴归位,又有侍女来给他洗澡,他暗自捏紧了拳头,没有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被迷晕。
擦干身体,穿上女子的罗裙,李律任由侍女拨弄,乌黑的发丝被擦干散在身后。他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英气的剑眉被画成了女子的弯眉,嘴唇上的脂膏气味熏得他想吐,铜镜中的人雌雄难辨。
公子在此等候,大人一会儿就来。rdquo;侍女说完之后便离开房间。
门口有人把守,他无法逃出去,而且他的哥哥还在这里,一想到他的哥哥也会遭遇这些,李律就恨不得杀了那狗官!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剪刀上,李律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门被打开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如雷鸣,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腔。
嘿嘿嘿~小宝贝~我来啦~rdquo;
刺史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他屏住呼吸,生怕急促的呼吸声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刺史已经出现在他眼前,满面油光,眯缝的小眼里满是猥琐,酒气熏天、肥硕如球的身子让他作呕。
李律藏在被子下的手握紧了剪刀,就等刺史靠近。
小宝贝~嘿嘿嘿~rdquo;刺史邪笑着,张开手臂向他扑去。
剪刀刷rdquo;的一下亮出,被反光一照,刺史也清醒了过来。
来人呐!rdquo;刺史慌忙后退并叫人求救。
门啪rdquo;的一声被拍开,还没等刺史发火,下人连滚带爬的进来喊道:不好了,大人!rdquo;
嚷嚷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意图刺杀本大人的小子押下去!rdquo;
哦?是谁敢刺杀朝廷赵刺史啊hellip;hellip;rdquo;话音未落,安七便带着几人踏入房中。
这,这,这hellip;hellip;长公主?!rdquo;赵刺史瞪大了眼睛,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李律扔下剪刀,直直地跪在地上,目光悲戚地看向安七,草民要状告这个狗官!rdquo;
你有何冤屈但说无妨。rdquo;
草民李律本是宿州人,年幼时家境殷实,可父母过世后赵刺史骗走我家财,徒留我与哥哥相依为命hellip;hellip;我们兄弟二人吃着百家饭长大,本以为可以讨个公道,没想到这狗官竟然看上了我哥哥的容貌,强行把我们兄弟二人掳来府中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