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半晌的工夫他才终于平静下来,睁开眼时,水痕里的倒影已经消失了。
容琼将屋内恢复原状,看了层层的床幔一眼,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推门离开了雪音峰。
去越天门大殿的路上遇到了凌业,凌业看到他后,诧异的走上来问。
“师尊刚想让我去找你呢,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容琼淡淡的回答说。
“我在闭关。”
凌业点了点头没有起疑,催促说。
“那你便去找师尊吧,师尊刚云游回来就说要见你。”
容琼心里自然清楚是什么事,便越过他走进了大殿,然后关上了门。
许久未见的师尊这次终于找到了帮助他的法子,将寻来的奇异丹药给他,并说要他日日服下这些,等七日后师尊与越天门的其他两位真人一起用真气将容琼体内的真气驱逐出去便能成功。
其实以师尊即将飞升的修为现在就可以将魔气强行剥离,可这样一来容易会伤害到容琼,二来他们也怕容琼会被魔气感染,使得纯净的修仙体质变得不纯。
容琼是他们越天门的门面,也是毫无疑问的下一代掌门,他的身上不允许发生半点差误。
容琼静静的听师尊嘱咐完后,将丹药收起来后离开,走出大殿就将随手将丹药塞进了储物戒里。
正打算回雪音峰时,他偶然瞧见一名弟子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过来,便随口问。
“何事这样着急?”
如今师尊已经不怎么管事了,整个越天门都以容琼为主,因此那名弟子看到他后一惊,然后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伏首说。
“大师兄,外面有一名女子非要找江扉师弟,说...说怀了他的孩子,可江扉师弟不是早就下山了吗?”
听到的刹那间容琼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越天门里的女弟子不多,因此这名女子找到越天门前梨花带雨的哭诉时,很多越天门的弟子都被吸引了过来,听到事情缘由后对她多有同情,纷纷解释说江扉早就不在越天门了,还有的人义愤填膺的说要和女子一起下山去找江扉那个负心汉。
容琼过来时围观的弟子们立刻都噤声了,被他淡淡的目光一扫又连忙离开了,只剩下容琼和那名女子。
女子身穿明红色的衣衫,手腕上系着几串金色的铃铛,稍有动作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原本掩面而泣,看到容琼出现后便止住了哭声,犹疑的质问说。
“玉郎呢?你把玉郎还给我!”
容琼淡漠的问。
“玉郎是谁?”
女子咬了咬唇,瞪着他说。
“玉郎就是江扉,他说回来辞行后便要下山同我回家的,可我等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你们把他扣下了?”
“玉郎”这个极为亲密的称呼让容琼瞳孔骤缩,眉宇间极快的掠过了一丝阴冷的戾气,晦暗的眼眸里也漫出了寒气。
他漠然的说。
“你怎知是不是江扉他变心了,便故意躲着你不肯下山?”
话音刚落,女子便愤愤的反驳说。
“这不可能!我们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怎么能抛弃我?”
从江扉口中听到这件事已经让容琼差点走火入魔,现在又被这女子的话激怒了,容琼冷冰冰的说。
“越天门弟子既已修真便不可半途而废,江扉他是一时鬼迷心窍,你这肚子里的孽种还是打掉吧,以后莫要再来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回走,女子却不依不饶的从腰后抽出长鞭径直朝他抽了过来,不过还没近身就反被震的连连后退几步,怀里的一枚玉佩也不小心掉落了下来。
容琼的余光瞥到熟悉的一角后微顿,在女子弯身捡起之前就将玉佩收到了掌心里,等看清楚玉佩的样式后,他猛然攥紧了玉佩,然后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身后的女子还在气急败坏的喊道。
“把玉佩还给我!那是玉郎给我的!”
只是那抹清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守着越天门的弟子也在容琼的命令下不得不将女子赶下了山。
推开屋门时江扉还在昏睡,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脸颊一痒,只是他没力气伸出手,像是被柔软的丝绸蒙住了眼。
熟悉的身体也贴近了,江扉在漫长的双修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甚至忘记了这是刚开始,还是快要结束了。
没有等他问出声,薄凉的嘴唇就覆了过来,与此同时他被坚硬的东西进入了,陌生的异样让他挣扎了一下,又被容琼捉住了手腕。
交融的呼吸间响起来的声音平静又森寒。
“自己的玉佩就别再轻易送人了,我先替你保管,好吗?”
江扉在这样的时刻已经对他产生了无形的服从,闻言便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那声音才稍微温和了些,低低呢喃了什么才又重新吻住了他。
天光大亮,笼下的层层床幔将床榻与外界分割成了两个世界,萦绕的浓重味道还在提醒着江扉之前的荒唐。
他不知道容琼怎么会忍耐没有清理,便蹙着眉施了清洁咒,然后将床幔掀了起来。
这一夜仿佛过的格外漫长,江扉踩到地面时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立定,他连洗浴都不想浪费时间,匆匆穿上衣服便要出去和容琼道别,然后赶快下山去找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