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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创业初期的盛时修接到了第一笔大单,忙到没时间和何曼见面,有一回何曼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想问一句万一怀孕怎么办,但是他没给她机会问出来,他说他正要见客户,然后就挂断电话。
    最后何曼还是买了验孕试纸,巧的是,她买了回到宿舍,却发现例假来了。
    她在宿舍的洗手间,险些流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后来她就很注重每一次的安全措施,有一回盛时修忘了,第二天就看到她吃药——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居然一直备着避孕药。
    当时盛时修脸色很难看,还扔了她的药,她面色平静道:“我不想怀孕。”
    盛时修整整几天没理她,他出差去了外地,再回来是一周后,然后没事人一样地带她出去吃饭,饭后送她回宿舍,在楼下拉住她的手,很突然地抱了她。
    他其实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做什么亲密举动,这令她时常觉得他在她身上大概只是发泄,周围有人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诚实,好像恨不得和她泾渭分明划出一道线似的。
    所以当时她被抱得有些懵。
    那是何曼大四的冬天,盛时修抬起手,摸了摸她被冻得微红的耳朵,又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以后每次我都会注意,你不要再吃药,对身体不好。”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何曼在黑夜里静静地想。
    叁年多了,一次又一次,他好像总在给她死心的理由,却又吊着她一口气,一次又一次,给她的幻想一块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壤。
    ……
    隔天是周末,盛时修按照盛母的意思,带着何曼回家吃了顿饭。
    盛母和何曼在厨房忙活,盛时修陪着父亲在客厅看电视,气氛本来也算祥和。
    然而后来,老两口旧话重提,开始催生。
    盛时修听得心不在焉,他目光一直在盛父腿上扫。
    盛父是高位瘫痪,行动都靠轮椅,他还记得很久以前盛父健康的时候,骂他时中气十足。
    不像现在,说话好像气息都是弱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老了。
    盛父在轮椅上过了十多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曼,也许盛父现在不是这样,他恍惚地分神,在脑子里做着不可能的假设。
    厨房里的何曼也不好过,承受了一番盛母的催生攻击,她对着盛家人始终有点儿底气不足,不能像盛时修那样态度果决地拒绝,两人话来来回回几番,面情软的何曼就吃了亏,说出一句:“妈,我们会考虑的,但这事儿要顺其自然。”
    说完,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盛母大喜过望,她没法再泼冷水,心中懊悔不已。
    她和盛时修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要孩子。
    盛母嘴巴没停:“正好你现在不工作,带孩子也有充足时间,要是哪天想工作了,带孩子都紧紧张张。”
    何曼确实没工作,毕业后她就做了全职太太,几乎围着盛时修的一日叁餐转,相对于她的学历来说,多少是有点浪费的。
    不过关于这点她想得很开,她并不缺钱,何家前些年采矿成了暴发户,陆昕意曾经还调侃她问她既然荣升富二代,是不是要包养盛时修。
    那会儿上大学,盛时修一文不名,除了脸一穷二白,她对着陆昕意丝毫不掩饰,得意地点头:“那当然,我要包他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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