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和谢父不懂音乐一样,对于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但每当叶堂画之后,他依旧会认真地看上一眼,然后答“好看”。
这次是“好看”,下次就是“很好”,那下下次就是“棒”。
叶堂手上拿着不一样的笔,在纸上涂来涂去,时不时还要拿着笔,左看看右看看。
到这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谢眈。
然而他只是往后瞥了一眼谢眈,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继续画画。
谢眈虽然被无视了,但心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就挺好的。
叶堂转过头,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幅画他刚刚打完草稿,索性全部都改掉了。
改画成谢眈。
似乎只是那随意的一眼,就已经完全把他记在了心上。
短暂的记忆不行,忘了的时候,就闭上眼,他的模样自然会再浮现上来。
叶堂想着,自己上次的那张速写未免也太粗糙了。
他小时候跟着省里一位很有名画家学习,人家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和老班却是过的很自在。
叶堂也还记得,画家曾经亲口说过,自从他和他爱人在一起后,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他都会给他爱人画上不同的画。
有时候一年的变化很小,有时候一年的变化很大,可是这么多年,居然都坚持了下来。
叶堂那时候是楞头小子,还曾问他,年年四季都画一个人,还画这么多年,不会觉得腻烦吗?还说什么还他肯定做不到。
画家说他不懂。
他说,画画,本就是记录自己所见、所想的事物,或美好、或丑恶,但都是出自自己本心、笔下,自有一番意义。
叶堂笑了,开始继续画。
他画了一下午,谢眈就在旁边坐了一下午。
画室里没其他人,叶堂画着画着就下了椅子,过来喝口奶茶,在谢眈脸上蹭蹭。
等他重新回到椅子上的时候,奶茶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谢眈的喉咙。
即便是这样,他最后到底画了些什么,也没让谢眈见到。
谢眈只看到他得意的笑笑,又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
画室在三楼,两人没坐电梯,决定走下去。
到楼梯前的时候,叶堂停在他面前,忽然躬下了身。
“来,我背你。”
他甚至已经伸出了手,准备托着谢眈。
谢眈顿了一下,最后笑了,趴在了他的背上。
两人的笑容撞在了一起,等叶堂站起来的时候,他正好歪头,在叶堂耳尖上亲了一下。
“为什么?”谢眈问。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叶堂笑笑,使劲将人往上托了一把:“就想背着你呗。”
谢眈没回答了,放在他肩两侧的手要紧了些。
“嘶……你好像轻了点。”叶堂一边托着他的腿,不算特别艰难地站起,往下走了两步。
谢眈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