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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他和珀西没有多少恨的相处,他和珀西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和小说人物之中最融洽的。珀西擅长看眼色,从来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而且抱着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态度,他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想法。
    珀西的喉结重重滚了滚,心里的歉疚因为时周的反应更加深重。
    阴差阳错的,他总是将时周往自己身边更远处去推。
    我们不如一起去别的星球吧。
    未完成的话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他垂下眼睛僵硬地扯动自己的唇角:“不会的,我等你凯旋。”
    “那就借你吉言了。”时周不明所以,对着他道别后离开。
    目送时周的离去,珀西将手心里已经备好的新的身份证明扔进了垃圾桶之中,毫不留恋。
    不需要了,不管是时周,还是自己。
    帝国已然进入了战争的备战阶段,民众们由最开始的崩溃惊慌到平静的接受,花了上位者很长一段时间与艰难的苦心孤诣。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人心先开始涣散。
    绝望之中的人最擅长抓住希望,至少帝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并且尽可能的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时周没日没夜地泡在训练室或者出现在战场之间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每一次的疼痛和临界点难耐的焦灼等待几乎要折磨光他所有的耐心。但是想一想站在他背后的人,他的朋友、他的战友还有司凛,他咬咬牙继续坚持了下来。
    最难受的时候,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吃克雷尔留下来的药从而在短期之内达到快速提升的效果,犹豫纠结几番在系统和凤凰的极力劝阻之下遂放下手中攥的紧紧的药瓶。
    药瓶已经拆封,颗粒数似乎偷偷减少着,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吃,为什么还会少呢?
    时周的心中满是苍凉,将它放回茶几之上,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忍不住安慰他,叫着他的名字:【阿周……】
    “没事,我去休……”
    他太累了,以至于沾床话都没有说完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平稳起伏的呼吸里,系统默不作声地一起进入休眠状态。
    时周最近随意住到了城中的一处小房子中,因为一切都过于匆忙仓促,原先计划好的装修设计并没有展现,而是敷衍地摆了几件必需的家具,和住样板房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阵钥匙的诡异响动,门竟然被光明正大地打开,珀西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上下打量了房间,似乎嫌弃它的简陋,尔后眼光一转,痴痴望着时周许久。
    他走到时周的床边,细细端详月光下少年越发尖尖的下巴,视线从柔软的唇到温和的鼻再到漂亮的眼。他什么都没有做,好像只是特意来欣赏一般。
    “我的手段总是这么卑劣。”没人回答他,他自我点评了自己冒然进人家门的行为,自傲又自嘲。
    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目光逐渐悠远。
    虫族女王分娩的假消息是他放出去的。
    他很早就与虫族有所勾结,达成了利益的互换。虫族要帝国的资源,他要帝国的权力,两相交换,达成互利共赢的结局。再到后来知道虫族即将进攻帝国之后,他的心也感到无所谓,反正帝国那么肮脏了,有些人甚至连虫族都比不过,没了也就没了吧。
    唯一的变数在于时周。
    那个他放在心里却永远束手束脚不知如何妥帖对待的少年。
    从幡然醒悟知道自己爱他再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得到他,他好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历程。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知道时周根本不喜欢他之后,本来应该狠心地斩断所有的情愫,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只有经历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话本中那些黏黏糊糊他嗤之以鼻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真实与无法自控。尤其知道时周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折磨等等事情,他对帝国整体的厌恶几乎使得他遇见那些人时快要吐了出来。
    为什么时周还要为这样的存在披荆斩棘?
    珀西不可避免地对司凛对他的朋友生出嫉妒之心,不多,只一下就熄灭了,他最开始的假意令自己错失站在时周身边的机会,与人无尤,咎由自取而已。
    他轻轻地在他的眉梢落下一个羽毛一样的吻,忽略掉身下人潜意识因为防备陡然绷紧的肌肉,了然地笑了笑。
    这是他有史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被时周背在背上以外,与他最亲近的距离。
    就当我无耻地占了一个便宜。
    我不在乎帝国,不在乎什么生命,可是你既然想守护它。
    “我帮你。”珀西哑声,郑重地说出一个承诺,随后推门悄悄离去。
    房间的动静只持续了瞬息又归于平静,和窗外的夜色融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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