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被投喂了好几天,祁磊还是有些不习惯现在的亲密。
没事,你好好坐着,我来就行。rdquo;
一碗粥很快喂完,祁盛又嘱咐他:坐一会再躺下。rdquo;说着将碗拿回厨房。
祁磊果真乖乖的坐着,他看着门口再次发起呆,一直到祁盛再次回来,祁磊才回过神来。
这次祁盛端来了一小盘凉拌黄瓜,打算等一会再给小孩改改味。
想不想听歌,爸爸将手机给你拿来?rdquo;
祁磊摇摇头:不用了。rdquo;
祁磊的脸色很差,祁盛知道他精力不好也没有再打扰他。
房间里很安静,现在天太热,马路上根本没人,就连如今已经三个月的小狗崽,也是喘着气安静的趴在狗屋里纳凉。
祁盛原本以为这份安静会一直持续,直到祁磊翻动身体的声音传至耳边。
怎么了,是不是想去厕所。rdquo;
祁磊摇摇头,看着祁盛说道:你不用一直守着我身边,我有事了会喊你。rdquo;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是我自己想守在你身边。从小到大我都没好好照顾过你,也错过了你小时候的成长经历,现在只是想弥补这份遗憾。rdquo;
床上坐着的少年闻言低下了头,祁盛见状也没再多说。
他继续安静的陪坐着,直到听到小孩的声音。
爸爸hellip;hellip;rdquo;
久违的称呼突然在祁盛耳边想起,他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祁盛看着眼圈有些泛红的少年突然有些心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dquo;
祁磊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再次沉默很久,房间里响起少年沙哑的声音。
你那天为什么要说那些话?rdquo;
什么话?rdquo;祁盛刚开始没听明白,直接注意到面前掉落的大颗眼泪,才终于反应过来小孩说的是哪一天。
磊磊,对不起,爸爸以前做错了很多事。rdquo;
祁盛不想解释太多,原身错的离谱,再多的道歉都显得苍白无力。
磊磊,以前的事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rdquo;
祁盛如今能做的就是给这个孩子许诺以后,可面前的少年依旧低着头默默流泪,啜泣压抑的声音让祁盛一颗心也跟着疼起来。
他将少年拥住,替他擦了擦眼泪,忍不住轻抚少年的脸颊,问道:还疼吗?rdquo;
怀里的少年小声的啜泣,祁盛以为他等不到答案。
直到一个沙哑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疼hellip;hellip;很疼hellip;hellip;rdquo;
是我不好hellip;hellip;rdquo;
父子两人之后久久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祁磊压抑的哭声,直到祁盛将少年彻底抱入怀中,那份压抑才彻底释放。
这一天的下午祁磊哭了很久,而祁盛一直陪在他身边轻拍着少年的背。
许是祁磊将心中压抑多年的委屈和痛苦释放出来,稍后几天,他的病情终于开始好转。
这一场病彻底让父子两人的关系改善,祁盛也是从那天以后,终于听到了小孩正常的称呼。
一直到十一月份天气才终于转凉,而按照去年的规律,用不了一个月又将是暴雪天气。
祁茂和祁森一起来到祁盛家,坐在客厅沙发上就开始发愁以后的生计。
一年十二个月只有两个多月的正常气温,这要是之前储存的粮食吃完,难道以后一年四季都只能吃土豆?rdquo;
祁茂想想荒废的土地,既心疼又无计可施。
祁森也为这事发愁,想到刚刚得知的新闻更加头疼。
我们这些有地的都快要过不下去,那些只能住在防护棚里的人可怎么活?一旦基本生活条件维持不了,到时候整个社会都得大乱!rdquo;
人在满足基础温饱的时候还有道德观念,若是连生存都成了难题,那么绝对会有一部分人丢掉那部分良知。
到时候他们现在这些条件还算不错的人,绝对首当其冲成为那些人分食的对象。
祁盛理解他们的担心,不过还是安慰他们道:还不至于到最坏的一步,再大的困难人们总能想办法解决。rdquo;
这些话说的太空洞,另外两人并没有得到多少安慰,祁盛看着面前两个焦愁的人,继续道:我们得想办法搭建一部分大棚了,以后应对大冷天也有点用处。rdquo;
说到种植的问题,祁茂也从悲观中清醒过来:对,这段时间必须抓紧时间建大棚,多一点防护措施没准还能多点收获。rdquo;
可我们去哪弄建大棚的材料?rdquo;祁森担心问道。
祁盛想了想道:既然我们能想出搭建大棚的想法,其他人应该也能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地作依靠,也只能从这方面入手。rdquo;
祁盛说的没错,现在的文化普及度已经挺高,在没有彻底陷入绝望前,大部分人的道德底线还不允许他们做伤害别人的事。
与其最后陷入绝境,不如现在就奋战起来。
仅存的政府部门也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天气刚刚好转,政府工作人员就开始多方协调防护棚里的受灾民众。
以前的工厂大多建在郊区,虽然地震让其受到不同程度的破损,但仍有一些可以直接或完善修复后再使用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