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所以春翠头上的簪子也是你帮她插好的?”
“没错。”凌千山从怀中肚兜的夹层里,暧昧地掏出一封信来,眼睛看着唯安颇有调戏意味。
方北一伸手便截夺了下来:“睿王谋反的证据果然在春翠那里,帮主……”她把信封放在裙子上嫌脏似的蹭了几下,瞥了一脸无奈的凌千山一眼,这才递给了唯安:“帮主过目。”
凌千山低下头笑了。
唯安倒是并没有伸手接信,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看的方北心里发毛。
完了,方北想,她那么聪明,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果然就该直接把凌千山捆死只让她说话就行的……
但唯安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敛了眉目接下信来。
展开观完。
“……哼,果然是这个。”
唯安看完,将信放在桌上。
“可利说他知道‘黄金岭’的位置,让睿王与他合作共谋天下。想来这‘黄金岭’便是前朝我父皇留下的密旨里说的,黄铜矿吧。”
凌千山维持着笑容:“我十三坊前任坊主邱疆,因寻‘黄金岭’走火入魔,最后成功被我篡位……三公主可以猜猜,他是怎么走火入魔的?”
“……原来如此。”唯安愣了一下,把信装进信封里,“那伙来汴京招摇撞骗的术士是你找的人。”
“诶,准确来说,那就是我。”凌千山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三公主,我帮了你这么多,甚至不惜背上篡位的名声,你应当知道我图什么吧。”
唯安看着她的眼神,莫名有一个念头闪过,就像是同类嗅到同类时的第六感一般。
“……你想要谁?”唯安沉声问道。
凌千山站起身,“陈睿道的密旨在我手上,但我没有能看到图的办法,只有柳宗成知道这种特殊的材质是如何显影的,但是他不告诉我。”
“三公主,我可以将地图给你,但我要你,反靖复文,天下是谁的都无所谓,我只要现在那狗皇帝彻底死透——”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我只要他死,她才能回到我身边。”
“谁?”
凌千山恨恨道:“当朝皇后——黎宛。”
方北忽然笑了,笑声却意味不明,似是嘲讽又似是怜悯:“皇后娘娘正宫之位坐的可稳,她何曾想过要离开皇位上那个男人。坊主未免太执着了些。”
凌千山一愣,似乎被激怒了,带着几分火气回道:“你又何尝不执着,眼巴巴地贴上去,帮主瞧你一眼了么?”
“……不与你争论。”
“……同有此意。”
“哼。”异口同声。
唯安夹在中间哭笑不得,她摸摸方北的脑袋,正想说点什么,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凌千山,柳宗成怕是很快就会派人来‘请’我回京,我要交代你几件事,你一定要办好……”
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人“嘭”一声打开,外面穿着华丽的内侍太监举着明黄的圣旨施施然走进来。
侍女阻拦也无济于事,被凌千山喝退。
宣旨太监四下环顾,展开圣旨。
唯安一封圣旨被扣上前朝余孽的帽子,宣回汴京,一路马车护送,竟还有高手陪同,不知是监视还是保护。
她走之前交代凌千山,务必杀了可利。
可利当日分明认出了她是前朝三公主陈婉儿,但看她似乎不曾记起便起了心思,想要独自与睿王谋反,然后杀了睿王自己坐上皇位。
果真是不忠的狗。
还交代凌千山务必随睿王勤王救驾兵临汴京,让兰兰先回汴京,安排江北众兄弟等候时机,待睿王意欲进城之时定要双管齐下阻拦住他。
凌千山问为何要阻拦睿王,唯安只道天下太平,再起祸事岂不还是百姓遭殃,如今的江南百废待兴,黎民再也经不起一场改朝换代了。
凌千山再问那你不复国了么。
唯安道国之所存终而在民生安乐,民生只要安乐,便无所谓哪朝哪代,天下姓甚名谁。
至于怨恨亲仇,唯安苦笑了一下,我想三公主也累了。否则也不会在府中挂那样多的白灯笼祭奠已故的亡魂。
凌千山急道那我该怎么办,黎宛还等着我去接她。
睿王攻汴京之时,皇帝一定会在正殿应敌,你趁那时进皇宫寻她便是。
寻她,怎么寻她,皇宫守卫森严,如何进的了那高墙。
哼,唯安看着方北神秘一笑,不是有易容术么。
方北的背影猛然僵住。
……糟糕。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凌千山递给唯安喝的那杯酒,放了某种缓性的□□。
此时的马车上,方北尴尬地不敢看她。
而唯安扯下面纱,软软地贴着方北的侧脸,声音有种带着情|欲的略微沙哑:“……顾倾,你可真会瞒我。”
方北咳嗽了一声,不敢接话。
她感受到唯安脸颊烫热,到处点火的手指也软热的不正常。
“……那什么,我时限未到,变不回去的……”顾倾攥住她眼看就要往衣衫里钻的手,“好好的,别浪。”
“我……我才没有……”唯安难受地扯开领口一丝不苟的雪白衣衫,露出里面红肚兜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