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了,而且是被漂亮的小姑娘骂了,嫌弃了。严肃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想他严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众星捧月一样,除了他家老太爷和军区大院里那几个爷爷辈儿的人,谁敢这样骂过他?连部队的首长都对他宠爱有加,恨不得天天拉怀里顺毛。
严上校心里生气,随手就把小姑娘放了下来。
宁可双脚着地,气势顿时翻倍,素手一挥推了严肃一把:“滚开,混蛋!”
严肃皱眉:“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泼?”
“有多远,滚多远!”宁可大小姐的火气上来也不容小觑。
“你……”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严肃伸出手指来指着宁可的脑门,但凡这小丫头跟自己沾点亲带点故,或者说她是某个连队的女兵,他都会教训她一顿。
可这小丫头不是。严肃狠狠地呼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严大爷也是有脾气的!
宁可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平静了烦躁的心情,看着那个迅速离去的迷彩背影恶劣的诅咒了一句脏话。
不知第多少次环顾马路上的状况,再次确定这里真的没有出租车后,宁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从包里翻出手机来,想着是不是给谁打个电话让人来接自己呢?
犹豫来犹豫去的时候,忽然间对面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她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摆了摆手,只是那辆出租车像是没看见她一扬径自朝着她相反的方向开过去。
往城郊走的车怎么可能是空的?宁可暗笑自己脑子怎么也短路了。
又走了一会儿,宁可觉得是很久,但其实也不过走出了几十米。
平日里宅惯了,任何课外运动业余活动都不愿参加的宁可小姑娘走这一段路已经很难得了。她咧着嘴无语望天,老娘的脚丫子可真是疼啊!
‘嘎’的一声响打断了宁可望天长叹的心情,回头看时真是又惊又喜。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旁边,车门从里面推开:“上车!”
宁可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又拉长了脸,站在原地没动。
“上车啊!发什么傻?”严肃从车后座里探出半个身子,瞪着宁可。
宁可很想有骨气的甩手离开,无奈脚疼腿疼,一步也挪不动。
“快点,别瞎耽误工夫!”严肃从车里下来,伸手拉了宁可一把。
宁可一个站不稳,脚下趔趄,若不是严肃一把捞住了她,肯定跪在地上。
“你干吗呀?!”宁可生气的甩手。
“别闹了,再晚你上课迟到啦。”严肃拉着宁可走到出租车跟前,一把把她塞进去,自己也跟进来,对司机说:“师傅,去海洋大学。”
“好。”出租车司机对着后面的兵哥哥善意一笑,体谅的把观后镜一掰,踩油门,开路。
出租车一直开到海大校园的门口,严肃下车看着宁可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校园里,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军官证还在那丫头的裤兜里。
他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暗地骂了一句:真他么的糊涂,脑子被马桶挤了嘛!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回头这事儿若是叫别人知道了,还有什么脸在特战队呆下去?!
混账之极了简直!
严肃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飞,挫败的撸了撸头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宁可打电话。
幸亏当时拿着人家小姑娘手机的时候存了点心思留了她的电话号码,不然的话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宁可刚进教学楼包里的手机又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个名字,心里有万分的不高兴还是接了起来。
“喂,有事吗?”
“宁可,我的军官证还在你那里,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去找你拿。”
啊!混蛋,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宁可忍不住要笑,但还是在关键时刻咬住了嘴唇,没让自己笑出来,同时迅速压低了声音:“我已经进了教室了,啊——教授来了,我得挂电话了。”
“哎,这不是还没到时间……”
嘟嘟——的忙音提示着严上校,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我擦!严肃咬牙看着海大高耸的教学楼,恨不得两步飞上去踹开窗户把那小丫头给揪出来。
再打过去,电话一通对方立刻挂掉。连续打了三次,对方挂掉了三次。
严肃无奈之下选择了短信息,而且编写信息的时候选择尽量客气尽量谦虚的态度,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姑娘是专门在整自己。
宁可,我在你们学校操场上等你,你下课后把军官证给我送过来,好吧?
半晌没有回话,严肃等的不耐烦,下午三点还要去军区开会,没有军官证怎么进军区大院的门呢?
再打电话,电话刚一通又被挂掉。
严肃快疯了。
一分钟后,手机叮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四十分钟后你到教学楼门口来,还你军官证。
真是祖宗!严肃哀嚎一声再次看时间,四十分钟后是两点四十分,二十分钟的时间去军区大院……想想q市的交通状况,难道他今天要插上翅膀飞过去吗?
事实上,严上校是个正常的人,他身上是插不上翅膀的。
所以真正的情况就是,在出租车被堵在一个十字路口时,严上校付钱下车,以冲刺的速度完成了零负重十公里越野跑。敢在开会之前气喘吁吁地走进大会议室,在几十位军官干部的注视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海陆特战队二中队的队长黄俊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严肃,低声笑问:“严肃,你也不是新入队的小兵嘎子了,怎么大中午的还给自己加餐啊?”
部队里一般把增加训练项目叫做加餐,平时训练成绩不好的士兵通常才会被加餐。黄俊峰你他妈的那只眼瞎了吗?严肃墨色的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的凑到黄俊峰跟前,低声说:“没办法,年轻,正餐吃不饱,只能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