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都有他,次次都要被他撞见她的好事!
关键是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偷听了别人讲话,也不知道避嫌。
偏偏还要留在这里等他出来,生怕她不知道他偷听了似的!
苏黎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瞪了他一眼,瘸着脚往偏门出口走去。
陆一鸣扫了一眼她红肿的脚背,转身跟上她步伐。
苏黎听见身后脚步声,心中早已将这厚颜无耻的男人咒骂了千万遍。
出了宴会大厅,她只觉手腕一紧。
那人抓着她腕子,将她往西侧的接待室带去。
苏黎挣扎,可那何那人握的极紧,她挣扎不开,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掌心的温度,像是烙铁一般,炽热的让人心烦!
可她到底不是他对手,不得不跟着他过去。
陆一鸣将人带进房间,出去了五分钟,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药箱。
苏黎一抬眸看见她手里东西,眉心微蹙。
见他要拿着烫伤药给她擦,她一把抢过道:“我自己来!”
陆一鸣也没坚持,由着她自己动作。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点点擦红肿的地方,轻笑一声揶揄道:“我还以为,你会很有骨气的不要。”
苏黎头也不抬道:“我是不喜欢你,但也不至于和自己的脚过不去。”
男人接茬问道:“既然如此,我倒更好奇,你不惜以烫伤自己为代价,也要陷害卢子瑜的目的了?”
他果然是什么都听到了!
不过他理解有误,她没想故意弄伤自己。
撞翻茶壶,其实纯粹是失误。
苏黎倏的一抬眸,对上那人探究的眼神,眼底分明起了一分恼意。
“我乐意,我就是和卢小姐争风吃醋啊,那又与你何干!”
她扔了手里那只药膏,起身道:“谢谢你的药,再见。”
说完她又觉不妥,转身补了句:“不对,是再也不见!”
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还见来做什么呢?
苏黎说完,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身后,陆一鸣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深。
待她离开后,她掏出电话打出去:“给我查查苏黎的,详细的资料。”
苏黎走到停车场,便看见了蒋之男。
他一到会场,便听说了她手上的事情,四处找不到她人,只得在这里等着她。
今天一瘸一拐的过来,三两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
苏黎看他穿的人模人样,不由笑道:“怎么,你这是来挑老婆来的?”
“都这样子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蒋之男将人扶上车,开了灯查看她的伤势。
苏黎脚上涂了药膏,看着比刚刚是要好些了。
他微微松了口气,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卢子瑜伤了?”
苏黎轻叹,然后又不屑道:“她如何伤得了我?!”
“那你这伤……”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空洞,喃喃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比你想象中更恶劣,你会如何?”
蒋之男看着她,肯定的语气道:“不会,我认识的苏黎永远不会是这样的人!”
苏黎执着:“如果是呢?你会不会后悔当初奋不顾身的救我,后悔相识一场。”
虽然他不知道她今天为何执迷这个话题,但还是果决道:“不会。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是蒋之男给她的承诺,彼时苏黎也只是一听而过。
她伸手轻捣他肩头,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哄人开心的话了,虽然可能没几分真心,但我还是开心的!”
“我……”蒋之男一脸认真的想要解释。
“嘶。”苏黎轻呼一声,似乎是扯到脚步上的伤了。
蒋之男忙问了声:“要不要去医院?”
苏黎偏头,佯怒的瞪了他一眼:“猪脑子!”
这点小伤就去医院,医院的门槛,每天不是要被踏破千万回。
蒋之男被她嗔了句,摸了摸脖子问道:“阿黎,你该不会,是对何志航……”
没待他说完,苏黎抬手一个爆栗敲上他他脑门!
不客气道:“蒋之男,这世上有你这么笨的人吗?!我能看上他那样的,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男人一听,不怒反笑:“那就好,那就好。何志航,配不上你。”
苏黎笑笑,一伸手勾住他肩膀,笑着问道:“那你说,谁配得上我,我就将自己卖给他去得了。也省的我再为苏家那个残骸,东奔西走,劳心伤神。”
她这话,原本就是句玩笑话。
没曾想蒋之男当了真,竟真的凝眉思索起来。
半晌,语气严肃的说道:“在这江城,谁都配不上你。但若是……有一天你遇到合适的人,我自然也会诚心祝福。”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苏黎可能会觉得是恭维的假话。
但从蒋之男嘴里说出来,她是信的。
他的心里,苏黎是个极其美好的人,因为太过美好,所以他觉得谁也配不上。
不过,那已是从前的苏黎。
苏黎眼底闪过一抹伤,拍拍他肩膀道:“我先睡一觉,到家叫我。”
“好。”蒋之男随手抓起一旁外套,帮她盖上。
苏黎到家的时候,客厅大灯已经熄灭。
她去宴会的时候,听说许氏和她父亲也出去赴宴了,这会怕是没回来。
她不知道,她在宴会现场的事情已经被人传去许氏耳朵里。
事情没有朝着许氏预料的方向发展,她气的快跳脚。
还听说苏黎在现在得罪了卢家小姐,又焦虑不已。
谁都知道卢胜于最是疼爱这幺女,这万一惹怒了他,艾艾和他那大儿子的婚事,也算彻底完了!
早知道,她就不该让她去现场才是!
什么好处没有得到,反而惹了一堆麻烦!许氏快急疯了!
但这焦虑她又不敢和苏天逸说,因为他最是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彼时,陆家。
陆一鸣自成年后,便独居一处宅子。
这几年江城的房价一涨再涨,他这处依山傍水的宅子,更是一路飙涨。
多少女人,梦想着入住这宅子。
陆一鸣站在窗边,低头看着最新发来的那份资料。
苏黎,性子温婉懦弱,精通芭蕾,大学专业和商业毫无关系。对苏天逸言听侍从,此前二十四年,一直活的唯唯诺诺。
以前,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
唯唯诺诺?懦弱?
一个目标如此明确的女人,怎会是一个懦弱的人?一个敢借着他陆一鸣未婚妻名号为非作歹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懦弱的人?
陆一鸣一笑置之,将那份资料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差点就信了。
转身,他看着桌上那份还未写上名字的,陆氏自制请帖。
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然后掏出烫金钢笔。
笔尖流转,苏黎二字,赫然印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