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桀看出她的担忧,他潋滟一笑,胳膊一撑,环住她:“原来这一整天,你都在为我操心。亲爱的,别这么辛苦,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妈那边……你愿意理她就跟她说几句,要是不开心,你想怎么做都随意。”
何曼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声的说:“你知道吗?今天听你妈说起那些往事,我竟然还觉的她挺可怜的。”
“所以,你又心软了?”安以桀打趣她。
“就是觉的她也不容易吧。”何曼形容不出来那种复杂的情绪。
总之,她是今天才发现,原来赵心碧之前那些强悍和不近人情,其实都是伪装。她把利益看得太重,才造成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她又拉住他的手,想了想,认真的说:“所以,你可以在不让自己受伤害的情况下,适度的帮她。再怎么说,她养育你多年,如果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们还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的,对吗?”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安以桀有种错觉,他竟然觉的她此时的神态圣洁极了,心中一动,便忍不住凑近,在她唇上浅浅吻了吻。
捏着她的下巴,他有些动情的望着她:“知道你这么懂事,我真应该更早一点认识你。曼曼,为什么,我们不能早遇到几年,我真希望,可以早一点遇见你。”
他又吻了上来,并加深了那个吻。含着她的唇瓣,轻轻的吮着,磨着,却又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亲爱的,我觉的……等到三个月过去了,那个事我们偶尔还是要做一做……”怕弄伤她,他的两只手撑在沙发背上,一边吻她,一边呼吸不匀的呢喃着。
天知道,如果让他忍十个月会有多辛苦。
她肯定不知道她有多美好,就像鲜美的果实,令人忍不住一尝再尝。
然而,关键时刻,他还是理智的放开了她。
她被他吻的满脸红云,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安以桀笑了笑,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里面的大床上。
拉过柔软的被子给她盖上,他坐在那里,脉脉的望着她:“睡吧。”
“你不睡?”何曼仍拉着他的手,轻柔的问。
安以桀苦笑了一下,他当然想睡,只是现在他被某个“很严重”的问题困扰着,这时候和她躺在一起,会犯错误的。
“我还有几份文件需要处理,你先睡,我做完了就来陪你。”说着,俯身,又在她额上亲了亲。
“好吧,晚安。”何曼微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
安以桀最终还是给安以昆打了个电话。
安以昆很听话,接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便出现在安以桀的办公室里。
半年多没见,他这个弟弟看上去沧桑了许多,看来,他被那两个阴险的家伙欺负的挺惨,连从前面对他时的那份玩世不恭的劲儿都不见了。
安以桀打电话,让秘书给他送进来一杯咖啡。
安以昆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想求人,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不在那个位置,永远不知道那个位置的难处。这些天,安盛在逼他,方慧耍弄他,就连他妈也在不断的给他施压,要他无论如何不能给安家丢脸。
从小在安以桀的庇护下,安以昆养尊处优,从来没什么大志向。如果不是之前车祸那件事,让他和哥哥生出几分芥蒂,恐怕他也不会同意母亲的做法。
“大哥,对不起。我得承认,你很出色。之前你把我和妈,把我们一直保护的很好。是我们……是我们太贪心了。我和妈之前的所作所为,很过份,真的特别过份。我们对不起你,这一次,你还是不要管了。成也好,败也好,都是我们活该。真的,妈求你,你也不要心软。这是报应……赤果果的现世报!”
沉默了半天,安以昆仍不敢去看安以桀的眼睛,说完这几句话,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竟然哽咽了,故意偏开的眼睛里,更是泪光点点。
安以桀没说话,只是身子往后一仰,默默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又抽出一根,扔给安以昆。
安以昆接过烟的指尖微微颤抖,点燃烟,猛然吸了一口,突然他发狠似的,狠狠骂道:“妈的,方慧那个贱人,就算有一天安家倒了,我他妈也得杀了她!”
“你是小孩子吗?就知道冲动!”安以桀突然生气的骂道,“你杀了她,难道不用负刑事责任?”
“付就付,我宁可赔上我自己,也不会让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好过!安家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这么狠?大哥,你当初就不该救她!”
安以桀觑着他,又是一声轻哼:“说的轻巧,你进去了,妈就得自杀!”
他说的是妈,而不是你妈,安以昆微微一怔,蓦的,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能这样说,说明在他心里,他还是认他们的。安以昆很内疚,前所未有的内疚。
“大哥,你知道吗?就算是我受安盛的挑拨,最不信任你的时候,在我心里,对你也仅仅是失望,却从来没想过,不认你这个大哥。就算是现在,也是。可是,我真的没脸见你……”他俯身,将脸埋过双膝里,痛苦的说。
安以桀无奈的给他一记白眼,叹了句:“行了,事情又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振作一点。冲你这副样子,公司也得被人家抢走。”
他这样一说,安以昆果然止了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选,你现在是董事长,之所以孤立无援,无非是因为身边没有帮你的人。他们想架空你,可是只要你的股份在,董事长的身份在,他们就动不了你。”
安以桀将一张名片递给安以昆。
安以昆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依稀有些熟悉,再想想,似乎是之前他在分公司时的一个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