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姜蜜差不多看完了,她搁下信纸,说:“京城里那些挺懂你的,你一过来可不就是动作频频?想想看,南下之前,我最后一次做噩梦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卫煊进宫做伴读那次?我记得是。到淮安之后呢?两个月里梦了三回,路上你跟我说你打算不搞那么激进,手段稍稍温和一些,结果你看看!”
卫成伸手揽着姜蜜腰身,抱她坐自个儿怀里,又取了茶水来:“来喝一口败败火,咱慢慢说。”
“谁跟你慢慢说?五六月间差点吓死我,我要没跟你来卫三你尸身都凉了!”
卫成亲她一口,说有什么办法?就算手段再缓和,人家看出你不是来混日子,以防万一也先剪除你,省得你指令下达就真的没有维持现状的可能。就五六月间,漕帮看出他不好打发,对他动了好几回手,投过du,趁出门刺杀过,都不成还明晃晃的摆过鸿门宴。全靠姜蜜才能防得住,卫成挺过来了,漕帮遭了秧。
前后不过百天,他就把淮安周围那一片全清剿出来,当家的杀的杀捉的捉,底下帮众洗脑整顿收编。
漕帮这些精英都是水上的好手,收编过来维序很合适。
卫成的做法就代表了朝廷的态度,既然上面不能容忍他们,准备肃清,与其把脑袋栓裤腰带上做亡命之徒,不如求个正经营生,好生干没准还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反正面前也没第二条路,要么步上当家的后尘,要么悔过自新重头做人,至于说为老大报仇的事。
有人做过……
折腾好多回,就没成功过哪怕一次。淮安当地百姓都说卫大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人家福运通天,逢凶总能化吉,宵小之徒想迫害他绝无可能。
他避过灾祸反将一军的次数多了,外头人人都这么说,说好官有天佑,本来有很多人不信的,后来也信了。
人就怕没了心气儿,都觉得一定赢不了,谁还折腾?
前后半年时间,运河上巡逻队都有了,新的规矩也颁布下来,目前还是粗制版,说是先实行着,有不合适再斟酌修改。商船尝到了甜头,猛的发现好像不用去拜码头了。衙门发话,要是还有霸占码头收过路钱的,让他们干不过就不要硬碰硬,先给钱过去,过去了立马举报,举报记一功,还能得赏。
卫成坐镇淮安治理漕河,他手下专员去各省收粮,秋天那会儿漕粮装好他们就准备启程上京。这时候,京城也听到一些风声,商人在鼓吹漕运总督卫成,说他真敢,非但敢还做成了。
皇宫里头,皇帝每月都能收到一封密报,报的就是大运河上的动静。
他起先很为卫成捏把汗,想到他要搞事,没想到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