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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书成用手捶了床边说:“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官职低接触不到内幕。我当土匪开始也和别人一样图混口饭吃,在辽东龙海一带不久混出了名声出来。”
    有一天在县城一家澡堂洗澡,外面人跑进来说不好了戴书成带土匪抢劫县城的几家金店,自己就纳闷了手下有几个跟着自己偷偷潜入县城洗澡和会相好的,怎么可能去抢劫金店。他急忙起身带着手下追出去,顺着土匪的踪迹一直跟踪到张作霖的在辽东的部队驻地。
    这下全明白自己是当冤大头了,张作霖的部队在冒充他的名号四处抢劫。想起来一段时间自己在辽东是声名狼藉,好多莫名其妙杀人放火的事落在自己头上。
    当即回到自己窝里召集伙伴将此事说出来,最后他们派人专门去盯梢张作霖部队,只要发现穿便装出来打劫立刻通知。
    半个月不到探子回报说张作霖部队将近五十人换上便装前去另一个县城去了,他一听这消息立刻组织好手下在半路设伏。
    当张作霖部下洗劫县城后返回时,他带着三十多个手下出其不意伏击了他们。这次他的收获不小,长短枪支近二十支还有一包裹金银首饰和几箱银元。很短时间他队伍扩充成百十号远近闻名的胡子。
    有一天他和几个相好的在喝花酒,手下进来说来了一位部队的大官要见他。他纳闷啊自古官兵是抓土匪的,这人来干什么。心里虽然十二分不愿意但还是见了,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让他大跌眼球的是这位大官居然来找他谈合作的,他打心底佩服这家伙,只带俩个卫兵就敢来他的土匪窝,难道不怕被绑了。
    戴书成说到这停下来,叹口气说:“你们知道这大官是谁?”
    “是谁?胆子这么肥?”
    “呵呵,是你们的长官张作相,张作霖的拜把兄弟。”随着戴书成说出答案,房间里响起一片惊叹声。
    最后他和张作相达成了协议,双方协作搞一次大的,这就是后来你们都知道的阜新那件买卖。
    “阜新那件买卖是你和张帅一起做的?难怪一直是个谜。”吕光彪一溜烟从床上爬起来。
    “是的,我和张作相约定三个月后我将手下拉到阜新城外,他向上申请在阜新附近训练部队。”
    “我们在张作相内应的帮助下带着家伙分批入城,晚上在阜新城内四处纵火抢劫但兄弟是一个人都没有杀。张作相在城外集合部队进城剿匪,他哪是剿匪是趁乱将阜新城中所有富商和金店全部洗劫一空,凡是他们洗劫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那夜阜新死了一千来号人这账全部记在我头上了,在张作相部队护送下我们推着车扛着箱子走出阜新城。”
    “后来张作相官越当越大,他怕阜新事件暴露又找到我让我率部归安。其实当时张作相用两个团将我驻地团团包围是准备灭口的,我派人递信告诉他,洗劫阜新时他的手信我一直没有烧掉,屯子外面有自家兄弟只要这边出事,外面兄弟肯定会带着一批他的手信去北京。”
    “就这样我被招安成他手下的一名副团长,即使当了这鸟副团长也没有一天安稳日子。我和张作相是知根知底的旧相识了,他也不怕我知道什么内幕,一些杀人事全交给我。三年前北京政府不是派遣一位吉林督军嘛,人在上任的路上就让张作相安排我拦路抢劫了他,还暴打他的家人,这位督军第二天就返回北京再也不肯上任。最后这职位让给了张作相。”
    “我算看透这些流氓了,满嘴的仁义道德暗地里乌七八糟尽做缺德的事。我回去就是一心想推翻他们迎接复进党入主东北。”
    七个人躺在床上各自议论起东北的黑暗,安徽那点事算什么和东北相比简直不可比。一场电影的后果谁也没有想到激起这么多人的共鸣。
    第二天一早军官战俘们条件反射的跳下床,穿衣洗漱完毕迎来的是教员说今天休息,训练营的教员要集中学习迎接上级检查。
    吕光彪对室友挤挤眼睛会意的笑了笑,这是孙晓澜安排的让他们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有精神去越狱。
    七个室友吃完早饭四处转悠着,寻找自己靠得住的人透露越狱打算。到中午时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起来,效果出乎意料很差,只有几个人有想回家的念头但对复进党可崇拜的很。
    近百十号人总不能靠十来个人推动去越狱吧,吕光彪意思一不做二不休召集人集体讨论今晚越狱的事。
    “吕光彪你傻不拉几的,这越狱的事能公开拿来议论?”
    “你一门心思想完成任务,就没有想到即使消息透露出去又怎么样?看守教员来抓我们?”吕光彪拍着那人脑袋说。
    是啊,怎么没有想起这茬,越狱是复进党安排的,这怕什么直接挑开说也没有关系。戴书成拉着吕光彪的手说:“就按光彪的话办,我们分头去各个房间去找他们谈。”
    吕光彪对各军官战俘说越狱不是反对复进党而是离家时间太长,家里也不放心,回去一趟如果各位有心跟着复进党一起干,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到江苏,毕竟大家是一同来到关内的总不能将你们留下。
    下午有三十多军官战俘被分别传训到办公室训话,得到教员的明确指示如果戴书成这类死硬份子一定要想越狱,他们可以跟随戴书成和吕光彪一起越狱回东北潜伏下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顺利潜伏回东北。
    一人收到一张纸条在会议室记熟后交还给教员,这是复进党为他们制定的联络暗号。到东北后会有人和他们接头分配任务。
    下午商量越狱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戴书成他们没有想到陆续有人主动联系他们想一起越狱,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吕光彪私下对戴书成说估计是复进党看情形不对主动安排靠得住的人一起越狱。
    戴书成苦笑起来,这本来没有什么困难的事居然让复进党搞的如此艰难,复进党也太厉害了这帮军官战俘是铁了心跟随复进党。
    “光彪,你将今天下午主动提出要越狱的人名字记住,以后回到东北这些人可以当着可信赖的对象。”
    “书成,我估计这次越狱成功后回到东北我们应该会受到重用,有一点我有些想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什么越狱后乘坐的货运列车是直达哈尔滨,复进党还不许我们提前下车必须到哈尔滨车站才能和以前部队取得联系。”
    “你有什么想法?”
    “书成,你记得去年开始伊春和佳木斯中间地方有一股武装力量?”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派了一支小部队去的被打败了,后来因为直奉大战再加上那里没有什么重要性就没有再采取行动了。”
    “书成你想想,这次张作霖大败损兵折将,自己地盘差点保不住,几个省现在靠七八万人马统治哪有精力去铲除那股武装?我怀疑那股武装就是复进党的先遣部队。”
    “光彪你继续说下去。”
    “让我们一路直达哈尔滨,你想想按张作霖的习惯是不是会就地安排我们。我预测我们这批人十有八九安排到黑龙江一带的部队中。”
    “你的意思这正中复进党下怀?”
    “书成,这应该理应如此,他们算计好的,我们这批人刚好和先前队伍互相照应。”
    戴书成拍着脑袋说:“人家复进党是早有安排,这帮人真贼精啊,张作霖拿什么和人家比?战场上打不过人家,工业也没有人家拐角强,计谋简直弱到家了。你我还是选对组织了。”
    吕光彪沉思一会说:“即使张作霖要派我们去别的地方,我们也要找理由留在黑龙江,这样对复进党收复东北有利。”
    戴书成一把将他推出门说:“吕秀才,你想那么多累不累,今天只需想怎么越狱,那些事上了火车有的是时间想。现在关键问题上了火车水怎么解决?”
    吕光彪回头说:“能怎么解决?让他们将房间内的脸盆背着,火车行驶一段距离会找个小站停下来加煤加水,我们那时下车用脸盆汲水,有人看见就说我们是押车的。”
    “吕秀才你找件旧衣服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带的,几天坐车厢内吃的就那几箱罐头,估计也不够我们百十号人一顿的。”
    “等五点半吃完晚饭后再去厨房,现在将厨房洗劫了晚餐吃什么?”吕光彪象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晚餐时三区训练营的戒备明显少很多,大部分教员和守备被集中到二区开会去了,整个训练营就只剩三五个守备,两个背着枪在门前放哨,还有三个在办公室看书。
    既然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越狱,晚餐异常安静,每个人都默默的排队领取食物,一声不响的坐在餐桌旁吃饭。食堂的厨师是战俘轮流充当的,晚餐份量比平时多了一倍,今晚晚餐没有教员参与,吃完饭的战俘一人又从厨房抓了两个大馒头塞进裤兜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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