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獾落子:“拓跋宏怎么死的。”
谢绅落下一子,慢条斯理:“拓跋宏是病死的。”
过了一天,阿獾主持老姓议政,头一次让阿哈包衣来叫谢绅。谢绅了然,自己这是正式被阿獾承认了。他披上大氅,走出小学堂。冬日难得一见的盛大阳光刺得他冒泪花。他笑一声,一边走一边系大氅领子上的搭扣。
复州盖州的战火已止,自己这里一个人的战争怕是才刚刚开始——
兴风作浪。
这四个字,他说的。谢绅记着呢。
金兵大战失利,辽东无物可食,军民皆求死。福建海防军船只扬帆穿海,载满赈灾粮进复州港口。
海都头挠挠脸:“咱们可以在南洋收粮,跟那帮鬼佬一样。反正老……大帅你已经在南洋有地盘了。”
曾芝龙往甲板下一指:“这些必须从大晏国仓里出,救大晏的民。”
海都头哦一声:“那……运到辽东,只给汉人吗?还给女真蒙古朝鲜的吗?”
曾芝龙蹙眉蹬海都头一脚:“你他妈分得开?”
海都头白白挨一脚,十分郁闷:“我就问问。”
曾芝龙正色:“你记住了,天覆地载,大晏国土上,皆是摄政王赤子。”
海都头眨眼:“什么意思?”
曾芝龙不耐烦:“天底下都是姓李的孩子!”
海都头咧嘴:“娘诶。”
曾芝龙心想,这些赈灾粮是老李家欠辽东的。
福建海防军pào船上不光有赈灾粮,还有运给复州盖州的火器火yào。建州已经成气候,一举平叛绝无可能。武英殿廷议,赈济复州盖州,收回失掉民心。
山东兵折损太过,关宁军进驻盖州听宗政鸢调遣。
打开复州盖州大门,只要灾民过来,一视同仁。
守城的关宁军在城门上看到远处艰难跋涉而来的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你们快来,他心里呐喊,你们快来呀!这里能救命!
城墙上红底金线绣的晏字旗燃烧一般飘飞。
福建海防军的船在复州停泊卸货,曾芝龙赈灾被坑过,因此谁都信不过,一定要陈春耘在一旁盯着帐。宗政鸢亲自率人过来领赈灾粮,曾芝龙看他一眼,心里冷笑:打个仗就打成这个熊样。
宗政鸢也在心里冷笑,就你个送货的还想跟我争镇寇斩马剑。
金兵东去,陕西巡抚白敬上书,李鸿基日渐不安分。他也许想着金兵和晏军拼个两败俱伤再出山。如果闯军出山,白敬请求秦军对付李鸿基。白敬曾经活捉高若峰,偏偏放跑了李鸿基。这一次,白巡抚要弥补自己的错误。
研武堂准。
白敬手指上缠着红色的同心结,穗子随风飘舞。研武堂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