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傻的不成!
秦红鸢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
只是心里却在不断用着最恶毒的诅咒,先前她傻,虽然知道叶文怡将自己安置在府上必然是出于无奈,也绝对没有存着好心。
然而重生之后,她两世为人,却是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怕是最开始打的就是自己孩子的主意,只是后来叶文怡也怀了身孕,这才觉得自己儿子是眼中钉了吧。
念及此,秦红鸢笑的越发温婉,那笑容里则是潜藏着毒汁儿。虽说她对那个没见过面儿的孩子也没什么好感,但是若是没死,好歹也是有用的。
叶文怡就这么将她的孩子给害了,顾明珏还想拿这个孩子来算计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她的孩子死了,叶文怡的孩子凭什么活着?
顾明珏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看着秦红鸢低眉顺眼的模样,也觉得心里舒服不少,因将她揽了过来,轻声道:“你放心,有本宫在,必然不会亏待你的。虽说你先前不懂事儿,但本宫待你一向大度,以后咱们好好儿的便是。”
听得他这话,秦红鸢点了点头,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却满是恨意。
“那么,殿下现在可决定要听妾身的建议了么?”
既然确定了秦红鸢是向着自己的,顾明珏自然不再迟疑,垂眸看着她,带着几分狂热问道:“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见状,秦红鸢却是弯唇一笑,轻声道:“殿下别着急,您听我说。”
……
眼见得除夕在即,朝会也停了,难得这一年到头有个休息日,各种应酬也接踵而来。
不过这些应酬跟顾明渊是没关系的,他一向冰山似的,连带着追随他的朝臣都有些畏惧,再加上众人都知道淮安王一向最擅长的便是冷场,所以各种应酬很少有叫上他的。
自然,便是叫了,他也基本不去。
好在淮安王妃却是个好性格的,所以淮安王这里套不了近乎,到了王妃这里倒是好说话。
只是家眷们跟秦怀玉打交道了几次之后,便十分遗憾的发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瞧着这淮安王妃年纪不大,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但其实心里却是有谱儿着呢,那话里的圆滑劲儿叫谁都挑不了错处来,也甭想让谁给绕进去。
且就算是这位真的生气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让这些老油条们也觉得心里发怵。
唯一觉得宽慰的,便是这二位主子都不是什么爱挑毛病的,只要是没做错事儿,便也不怕他们会找麻烦穿小鞋。
过了腊月二十,这些应酬也逐渐少了下去。
顾明渊知道这段时间都在忙,自觉冷落了秦怀玉,所以这日一早,便预备着陪她出去走走。
“怀玉想去哪里?”
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天,秦怀玉看了一眼外面,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妾身只想在房中待着。”
天气倒是晴了,可要知道,这才下了雪,外面的雪还没化呢,现下比下雪的时候还冷上几分。这样的天气下,她才不乐意去外面到处转悠,有这个功夫,靠在火炉旁赏花看书的不好么。
见自家王妃这一副惫懒的模样,顾明渊也不由得失笑,道:“好,那便依你吧。”
不过二人最终也没有在家里呆着。
倒不是因为别的,秦怀玉带着丫鬟收拾库房的时候,收拾出来几匹柔软的绸缎。她近来东西添置的已经够了,这些是用不到的,索性放在库房里也是生晨,倒不如拿去给大嫂。
秦怀玉将这想法给顾明渊说了,就见他笑道:“那正好,你也许久没回娘家了,本王陪你回去看看?”
闻言,秦怀玉眼中一亮,笑道:“这倒是好。”她说完这话,又带着调侃的笑意问道:“王爷怎么也不说我一句,这般拿着东西便去给娘家送,没得要搬空淮安王府贴补娘家呢。”
见她这狡黠的模样,顾明渊不由得失笑,点了点她的眉心道:“本王都是你的,难道还在乎那些东西不成?只要你不将本王送人,其他的烦请自便。”
这话一出,秦怀玉倒是有些微微红了脸,借着咳嗽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道:“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将您送了去。”
夫妻二人在房中说了一会儿闲话,下人们则是将礼物装了车,顾明渊又让下人添置了几样,这才带着秦怀玉回了镇国公府。
不想这次来的不巧,镇国公府正在宴客。
前来迎接他们夫妻的是管家,那管事的先是行了礼,赔笑道:“老爷夫人正在宴客,所以让老奴来接您二位过去,请王爷王妃勿要见怪。”
顾明渊自然不会见怪,他抬手示意管家带路,秦怀玉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今日父亲宴请的是何人啊?”
秦毅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若是寻常人,必然不会劳动秦毅在家里宴客,想来必然是跟他关系好的。
果不其然,听得秦怀玉的问话,那管家便笑呵呵道:“这次宴请的客人,说来也不算是外人,与国公爷原是袍泽兄弟,战场上是有过命的交情。小姐是知道的,王爷您应当也认识,正是参将洛均和他的家人。”
听得宴请的是洛均一家,秦怀玉顿时便点头道:“原来是洛叔叔,那就怪不得了。咦,他不是在边关镇守么,这是回来了?”
洛均此人,顾明渊倒是知道,那是秦毅的左膀右臂,与他早些年征战四方,那是可以将后背托付的人。
先前秦毅在边关打仗的时候,洛均身上有了些伤病,再加上要回京跟皇帝密报一些事情,所以中间回过京城一次。
那时候他还曾经给镇国公府送过秦毅的亲笔信呢,只是那是在她重生之前的事情,于秦怀玉而言一句是很久远了,眼下听得管事提起来此人,秦怀玉才隐约想起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