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沈宜游的糟糕心情,离李殊越来越远,仍然不见好转。
快到家时,沈宜游接到了刑沛的电话。
刑沛是沈宜游的多年好友,也是李殊所谓的“沈宜游无效社jiāo圈”中的一位,但沈宜游很喜欢和刑沛在一起,因为刑沛关心他,却不会管教他。
刑沛那头背景音很嘈杂,大声问沈宜游现在在哪儿,喝酒要不要来。
沈宜游安静了十来秒钟,没思考刑沛的问题,只是不由自主地发呆,直到刑沛重新提高音量问了他一次,他才陡然惊醒,告诉刑沛他在开车,又让刑沛发个定位,他马上到。
刑沛和其他几个朋友在一家俱乐部唱歌,沈宜游进了包厢就埋头喝酒。
他酒量不好,没几杯已经面红头晕。他觉得燥热难当,把外套脱了,恰好看见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就拿着看了一眼。
没有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信息,往后应该也不会再有,李殊就是这样,沈宜游在被酒精催快的隆隆的心跳声里抑制不住地想,李殊对前男友和对前雇员的态度还真是如出一辙。
李殊在沈宜游面前开除过一任助理,因为助理没有及时处理他的要求。他劝电话那头的人去投简历,说“或许某些新的初创公司会接纳你去做前台。”
那时沈宜游坐在李殊的书桌上,两人的手紧紧握着。沈宜游看李殊的侧脸,和他说话的样子,觉得李殊看起来明明心平气和,做事慢条斯理,好像脾气那么好,那么温柔,说的话却这么无情。
挂下电话后,李殊吻了沈宜游的眉心,让沈宜游等等,然后拨了人力主管的号码,要对方立刻招聘接任的助理。
沈宜游与李殊正在热恋,开玩笑问李殊:“你跟我分手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果断。”
李殊没说“我们不会分手”,他说“你不一样”。
而沈宜游没有在意,他觉得李殊的眼神认真得很可爱,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李殊便顺势按住沈宜游的背,沉默地和沈宜游接吻。
他的手牢牢地贴着沈宜游的身体,也要沈宜游与他贴紧。
谈恋爱的时候,沈宜游听到过许多类似言论,说他对李殊而言很特别、很不一样。
沈宜游最初喜爱听这样的话,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特别,后来渐渐清醒了,他才想明白,即便是真正的特别,但也只是无足轻重的那一种。
包间顶上的效果球灯一直在转,四周吵闹的声响含混不清地挤进沈宜游耳朵里。
沈宜游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就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刚感觉稍稍清醒了些,刑沛挨到他身边来,悄声问他:“你怎么喝这么多?”
她按着沈宜游肩膀,又说:“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沈宜游睁开眼看看她,摇了摇头,不说话,刑沛觉得自己猜对了,拿起沈宜游的手机,强行对着他的脸解了锁,打开通讯录。
说起来挺怪的,沈宜游从来没带他男朋友出来过,也不常提,刑沛和沈宜游算得上很亲近了,都只知道对方名叫李殊。
“我让他来接你吧,好吗?”她把李殊的号码找出来,放在沈宜游面前晃了晃,询问沈宜游说。
沈宜游不说话,刑沛擅自拨了号,对面几乎是立刻接了,问这头:“什么事。”沈宜游的男朋友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但音调不知怎么压得很低,语气也很冷淡。
刑沛愣了愣,有些尴尬地说:“你好,我是沈宜游的朋友,他喝多了,你方便来接他吗?”
她边说边抬眼去看沈宜游,沈宜游乖乖坐着,老老实实地看着她。
“你打给谁。”沈宜游问。他长了一双漂亮得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在缓缓转动着的斑驳的氛围灯灯光下,拥挤的、充满轻松快乐的俱乐部包房里,好像有些格格不入的伤心。
刑沛感到刹那的酸楚,既像有细针轻扎,也像被拳头一把攥紧。她想拍拍沈宜游的背,说我打给李殊,他肯定很快会来接你,但还没有抬手,她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告诉自己:“不方便。”短暂停顿了一秒后,对方接着说:“他已经和我分手了。如果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