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伍想着亭长大叔说安排我去齐鲁的小圣贤庄,把我交给黑齿大叔可能是因为他身份限制,力有不逮,只是把我带到这里又有什么用?黑齿是郭开的侍卫,轻易不会离开郭开的,这次回的阳县也是郭开的老家,只怕也是有任务在身,那该怎么把我送到齐国去呢?郭开倒是有能力,难道要把我引见给郭开?虽说借助奸臣的力量也没什么可耻的,那又怎么跟他解释我的身份呢?
赵伍想到最后,想得肚子直咕咕叫,最后干脆放弃不想了,省的心思深沉,短命而亡,咱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
不一会儿,刀三取来了酒菜,放到榻上,招呼着二人吃了,赵伍正饿的不行,哪里还管得了许多,自然是撒开了就吃,二丫却一反常态,吃得没精打采。赵伍也不理她,估计着她坚持不了几天就得故态复萌。这边正吃着,忽听得屋外脚步声,赵伍也没有隔屋听音的本事,猜到是黑齿来了。
果不其然,黑齿气呼呼地进来了,显然是顾及到府内人多耳杂,没有大骂出口,只是取走了一瓶酒,咕咕几口喝了个精光。犹自不解气,黑齿示意了刀三出去,这才骂道“,当初是他派我回家去取东西,如今府中出了事情,又怪我办事不利。自己做下这烂事儿,还怪别人一身骚。他明着惧怕秦国吃了他的宝贝,不敢去秦国做官,暗里防着我们这些赵国余党,怕我们在邯郸取他的狗命。这家伙现在里外不是人,成日里担惊受怕。”
赵伍问道“郭开现在有什么打算呢?”黑齿哼了一声道“他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他那个秦国爸爸说了算?这家伙在赵国当相国,是靠了赵王昏庸宠幸,到秦国有什么本事?贪污受贿,残害忠良吗?秦王跟他可没那么好的交情。”
赵伍问道“那秦国要他干什么呢?”黑齿道“那郭开除了见钱眼开,卖国求荣,也没什么本事了。听说秦王叫他带上金银珠宝,出使齐国,去贿赂齐国相国后胜。嘿嘿,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
赵伍也是被秦王的安排绝倒。郭开和后胜,这两个亡了国的相国,那可是乌鸦落在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郭开是逼走了廉颇,陷害杀死了李牧,可以说是赵国亡国的最直接推手。后胜就简单多了,收钱办事儿,齐国一不与秦接壤,二也没啥大将可以陷害,后胜干脆就劝齐王做好了吃瓜群众,等到秦灭了五国,这俩货才明白过来,原来一起玩吃鸡的小伙伴们都被干死啦,齐国要被人家四面八方顶着干啊。这时候后胜不知道智商又上线了还是怎么了,劝齐王绝秦自保,被秦国干了一下,又干脆的投了降。据赵伍分析,估计是秦国干到最后,也觉得齐国一直当乖宝宝,不给其他五国当奶妈,干脆脆的灭了也不是太好,既然后胜还在,废物利用一下一切也就师出有名了嘛。
所以说灭亡一个国家也很简单,一个昏聩的王上,带着一个贪婪的相国,随便就干死了嘛。当然,最好是有我政哥的本事,事半功倍。
叫郭开带上珍宝去贿赂后胜。众所周知,这后胜是拿钱办事儿,童叟无欺。钱使到了,一切也就到了,问题是这个钱得谁出呢?郭开出使,自然是你出嘛!
什么,没钱?难道要我秦国把当初的账本拿出来对一对?
什么,为什么要使者出钱?你不出钱怎么证明自己的价值呢,张仪能空口白话说楚王绝齐,你要是觉得不花钱能办成,也可以啊。
什么,办不成怎么办?好办,依秦法!
由此可见,郭开这些天气急败坏绝不仅仅是让屎尿给熏得,在嬴政手下干活,可比在赵王手下难多了!
黑齿咂了一口酒,道“那郭开这些天上下活动,就是不想大出血。可惜前天秦王下了诏命,说什么上卿大才,必能功成,在咸阳静候佳音什么的。郭开知道要是不办成了这事儿,别说是钱了,自己的命都得搭上,这才叫我回了一趟阳县老家,把他最珍贵的几件宝贝去来,打算择个一两件送给后胜,办成了这事儿,然后搬到咸阳去,他是不敢再在邯郸待了。”
赵伍想着,郭开到了咸阳,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不把当初从秦国收的加上手里攒的都还回去,能有个好?
黑齿道“如今宝贝已经取来,又有秦王诏令,郭开也不敢迁延,明日就要出发,前往齐国临淄。我把你们放在随行的队伍里,做两个服侍的小厮,这次出使的队伍庞大,有我照拂,不会出事儿,秦国关卡也不敢拦。等到了齐国,便好安排你们转道去桑海之地,这样事儿也就办成了。”
赵伍听他安排,觉得这件事很靠谱,亭长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连带着到了桑海小圣贤庄后,该怎么拜入门下也没有再问。以赵伍的自信,多半是认为凭自己这牛光环,拜入门下还不是轻而易举?
黑齿接着补充“你们到时候在补给队伍里待着就行了,跟着火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刀三去取饭菜的时候告诉我,最好不要出现在郭开的面前,我估计他对我恐怕也有些不放心了,不必横生枝节。”
赵伍也觉得在没有什么实力之前还是低调一些做人的为好,毕竟现在自己和二丫就像人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切怎么切,想做什么菜做什么菜,还是等拜入小圣贤庄,学了真本事,再回来切了郭开才是正道。
这边黑齿喝完了酒,扒完了饭菜,对赵伍道“你今晚先住在刀三这里,刀三我安排他值夜,明天早上叫他去跟火头说,把你们安排在他那儿,中午出发,你们早做准备,在火头营里低调一些。”
赵伍应了一声是,回头看了一眼二丫,这丫头居然还没有放弃。赵伍感慨了一声,看来追求苗条是每一个女性必不可挡的趋势啊,赵伍又想了想,就跟男人追求权势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