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通没有这么容易就倒吧?”
“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
“……柿本先生,你今天早上好像没什么劲。”
土屋丢过来一个尖锐的问题,谅介顿时默然了。
“是吗?”
他勉强让自己恢复平静回答道。
“是啊!因为大家都知道柿本先生号称是东通首屈一指的工作狂啊!”
是这样吗?倒是第一次听说。
“事已至此,我看我也只好学你,为工作而活了。”
谅介不知道他说的“事已至此”是什么意思,不过,被奈津子看到他的丑态(当事人是这样想的)似乎对他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既然如此,下次就请她吃个饭吧?当然不喝酒。
真是的,不知不觉当中,我也变成一个关照后进的前辈了。谅介想着,不禁吃吃笑了起来。
行动电话响了。不是谅介的,峻也忘了带的行动电话就放在沙发上。
谅介虽然在意,可是又不能擅自接别人的电话。谅介不理会,迳自看着报纸,可是铃依然响个不停。
“没有语音信箱吗?”
谅介嘟哝着。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传送电波:赶快放弃吧!
可是,当谅介再度把视线落在报纸上时,铃声又响起,听起来比刚刚更响更尖。_“──知道了。我来接就是了嘛!”
谅介一边叨念着,一边站了起来。
“喂?柿……我妻。”
“──阿峻?”
好甜的鼻音。听起来好耳熟,下一瞬间,谅介就想起来了。
“对不起,我是柿本,我跟峻也住在一起。”
柿本说完,阿类好像在电话那头微微犹豫了起来。
“阿峻不在吗?”
“他去打工了。你应该知道吧?他在一间叫“bd”的酒吧打工。”
“嗯……”
谅介可以感觉出阿类感到很失望。他发出吸鼻水的声音。……他在哭?
“有急事吗?可以打到那边去问看看。要不要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你?”
“不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阿类又吸了吸鼻子。
谅介不禁在意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啊,或许我不该多问。”
“哪……”
“如果有话要转告,我可以帮你留言。”
“不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谅介不纯粹是出于好奇,可是还是很不放心。
“请问……”
犹豫了一阵子之后,阿类好像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我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咦?我是无所谓啦……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附近。在一家叫万场轩的拉面店前面的公用电话。”
“啊!”
那么就近在咫尺了嘛!
“那我马上过去。”
谅介才刚下班回来,老实说,他是挺累的,可是也没办法了。
谅介连外套都没穿就出门了。晚风吹在身上感觉好舒服。那种感觉无异就是初夏的味道。
在丹桂令人迷惘的香味牵引下,谅介来到了“万场轩”。
阿类没有在里面,一直在门前等着。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太阳眼镜,一身素净的打扮。
“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我们进去吧!”
阿类一走进店里,店里的客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这边正边。正感狐疑,才发现店里的电视正播着阿类拍摄的广告。
──糟糕!
可是,当事人阿类似乎对这种事一点都不在乎。他往吧台上一坐,就看着谅介。_“吃汤面可以吗?”
谅介问阿类,同时心里想着,自己也问过峻也同样的问题。
“好的,还有饺子。”
大概是谅介露出惊愕的表情吧?阿类带着呆呆的表情说:“是阿峻告诉我这边的饺子很好吃的。”
原来如此。
在等待的期间,谅介偷窥着阿类的侧脸。他的眼睛微微发红,果然是哭过?眼睛也好像有点失焦。这时阿类又发出吸鼻子的声音,然后从口袋里拿来出面纸。
“发生什么事了?”
谅介毕竟还是放心不下,就直接问道。
“啊?”
“……听你在电话中的声音好像在哭。”
“啊?你是指这个吗?”
阿类指着丢在烟灰缸中的面纸。
“我有花粉症。”
搞什么!害我白担心一常不过,如果几乎只有一面之缘的他真的在自己面前哭起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