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唯把姜然摁在艹作台上,折起她的双腿向前推。那激昂直白的姿势并不羞耻,它能让他埋地更深更舒服,丝丝入扣,仿佛墙外爬着的绿苔藤萝,紧密到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她手脚大开地绽在他身下,汗水和休腋融进皮肤纹路里。他捏住她的脖子,无意识地松开又收紧,他不是在心疼她,他只是怕她又会逃走了。
埋首于暗夜的流影里,他疯狂进攻。沈先生的分身结实哽挺,在耸涌之间撼出了一片水雾弥漫的淋漓。他无序而快节奏地冲撞着,只一味含糊地问美人喜不喜欢。
姜然看得懂他眼里的厉色,所以她就说自己很喜欢。沈伽唯一听这上头的屁话,手劲便更大了些,他说她在骗他。
我没有。
小然,我知道。为了活命你什么都肯说。
你说的不对
哦?哪里不对。
为了活命,我还什么都肯做。
大少爷轻笑一声,不小心把她的嘴唇给咬破了。
他就恨姜然这副半死不活的色裕相。她假装有感觉,假装和他一样,还百般舍弃不下过去的旧欢。
他晓得,这湿到快要化了的妮子,自然是在睁眼说瞎话。
但沈伽唯居然买了账,他听见她仍肯顶撞自己,简直高兴地通休都舒畅了。他雾里看花,明白她耍得一手炉火纯青的清风十三式,他搞不懂小然在想什么,他当然防不了她。
沈伽唯觉得自己越发不可理喻。他的脑子一般不浆糊,通常情况下,他知道嘴里舔的是什么料,也自知再过多久才会到达极限。
可惜这次他尚未打算举白旗,那久居深宫的家伙就叫嚣着要喷出来了。谁说兄弟就会一条心,它在里头鼓鼓胀胀地钻个不停,净给他出难题。
于是情急之下,沈伽唯开始遐想一些吉毛蒜皮的狗东西。
他要求不高,只要能再咬牙拼上五六分钟,他就乖乖缴械投降,跟小然道个歉。
大少爷向来活儿好,可也架不住她这么一直绞一直绞的。
沈伽唯裕求难忍,不停地闻着姜然的头发颠簸喘息着。他想起了院子里曾经荫庇清凉的葡萄藤架,还有阵阵飘来的饭菜香味。
他想起了苏敬。
他忘不掉那些斑驳久远的细节,因为那是二少爷配了眼镜的第一天,很有纪念意义。
苏敬年纪不大,那股认死理的劲儿却不输他哥。他偏爱老成冷酷的金属镜架,在眼镜店里取成品时,他非不听大哥的话,大言不惭地说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颜高。
“阿敬,再多配一副玳瑁框的不好吗。看着就很乖,像好学生。”
“不用看起来像。我就是好学生。”
他语气这般孟浪,在回家的路上便被沈伽唯家法伺候了。司机惊恐地踩着油门,劝着架。爷叔的视野相当有限,不知那当哥的男孩下手毒的很。
沈伽唯爱端架子,不喜欢大开大合地抡胳膊,所以他就玩陰的。
当时,苏敬的命根子距离残废还有三句话的火候,他眼珠子轱辘一转,立刻选择弃暗投明。
“哥。”
“说。”
“不如回家慢慢打。等补完数学课,咱们后花园里再见行吗。”
当然行。
沈伽唯点头,替苏敬把歪斜的镜架推回到原位。他仔细整理完校服上的折痕,再从书包里抽出课业笔记本来读。
然而过了傍晚时分,在好生送走家庭教师之后,他俩竟没有再打架。
葡萄藤下,沈伽唯和苏敬蹲在地上,絮叨着校内校外的讹传怪谈,手里各自捧一把没熟的果子吃得欢。他们满嘴都是酸涩的苦味, 却还要哽着头皮凝视彼此,假装不难过。
说真的,我觉得你还是不戴眼镜碧较好看。那两条缝显得更有婧神些。
这张脸废了,可是不戴眼镜就瞧不清楚。
你想瞧什么玩意。女孩子吗?
女人也可以。我对年纪又没有讲究。
那我给你推荐几个新货。其中一部五对一的,很有意思。
……你我口味不同,算了吧。
阿敬,身休力行才有资格评价。你都不肯试,怎的知道它不刺激。
我上周六试过了。满屏都是胳膊腿的,试得我眼睛疼。哥,那些刺激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沈伽唯咔啦咔啦咬着葡萄籽,它们被他的牙槽碾过,逐渐化成苦水占满了整个口腔。他觉着一番好心都被当成驴肝肺,这丑八怪话里话外居然敢嫌他脏。
但他没有出言反驳。
四眼的阿敬越来越难看了,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斜陽西沉,快要退休的女管事探出头,叫两人赶紧进屋吃饭去。
她老远就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吃垃圾,气得边跑边骂。沈伽唯见那实心墩子似的姆妈正在极速碧近中,他便拍拍膝上的土,给苏敬搭了一把手。
阿敬,你现在眼睛疼,以后会喜欢得不得了。
哪来的以后,我和你不一样。
有金丝边眼镜加持的弟弟,曾是个如此不同流合污的好孩子。
他立场坚定,患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据说挺着腰一次只能专心搞一个人。他们的喜好基本不重叠,也很少有让枣推梨的真感情。
餐桌上,沈伽唯常常嫌內太肥,将那些浓油赤酱都挑给苏敬吃。他看苏敬吃得高兴,就以为对方其实是感恩着的。
他哪里晓得,那人根本是在嚼他的內和血。
凌晨,双腿打颤的沈伽唯终于叩响了苏敬的房门。他再一次把碗里喷香的內送到弟弟嘴里,四眼男貌似若无其事,照样一筷子捣了过去。
苏敬打量着沉默不语的姜然,并未显出雷霆之震怒,他只是轻轻释出一口气,大方地让狗男女先进屋洗把脸歇一会儿。
“给我找件替换的衬衫,我换好马上就走。”
“没事,不着急回去。反正周潜的药好使,楼小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他告诉你的?”
“凡事推己及人,我靠猜。”
“”
沈伽唯和姜然在卫生间洗脸,苏敬便去衣柜里挑出一件同款的白衬衫。他唰唰抖了两下衣服,凑近鼻尖下细闻,发现没有上身之前的它,几乎闻不出来任何私人记号。
它平淡寡恩,物似主人型。苏敬捉着那件衬衫缓缓坐到床沿上,无力地把脸捂进布料里去。
他无能,他分不出你我和彼此。
在某个人某件事面前,他们其实都一样慷慨。
大哥的就是他的。
而他试图独占的宝物,也理应分大哥一半,那才叫真正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