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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他一方面认为自己已经尽了告知义务,尽了辅导员的本份;但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一腔不怕死不知悔的莽撞,他心里头还是忐忑。更重要的是,万一整出事情来了,他肯定也会受责备。
    沈春澜看着学生名单,目光落在“饶星海”这个名字上时,又觉胸闷气短。
    第一次班会上,众人自我介绍时顺便自荐当班干部。除了周是非热情地表示自己从小到大都是班长之外,没有任何人对掌握班级权力表示兴趣。12个都是年纪相仿的人,很容易谈到一起,有人说“我是尤文图斯球迷”,有人说“我是二级运动员,打篮球的”,小教室里气氛很快变得热烈。
    就在沈春澜觉得一切顺利的时候,饶星海站了起来。
    他原本坐在最后一排,起身时前面的十一个人和沈春澜都回头朝他看去,那场面很是有趣。被众人盯着的饶星海顿了一顿,抬头时目光落在沈春澜身上。沈春澜被盯得有点儿紧张,忙冲他摆出师长的笑容。饶星海的目光没有停留很久,他跨出自己的座位走向黑板,那架势仿佛一位王步向自己的王座。
    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饶星海把粉笔放回讲桌。
    ——“饶星海,哨兵。”
    这是饶星海说的唯一一句话,语调毫无起伏。他仍旧在众人目光中回到最后一排,坐下来后微微仰起头,眼睛再次斜瞥向沈春澜。
    周是非和阳得意率先鼓起掌,尴尬的气氛才随之有了变化。
    根本无需直觉,沈春澜立刻确认,饶星海可能是全班人中最麻烦的一个。
    但让沈春澜意外的是,最先惹上麻烦的竟然不是饶星海。
    开学第一周暂时还没有任何课程,新希望学院统一给新生安排了熟悉学院和特殊人类现状的各种讲座,沈春澜的课程安排在第二周的周三。他把“找饶星海谈谈”这件事记录在日程里,转头立刻投入手头更紧急的事务上。这一天是周五,他回到家已是十点,匆忙洗漱后立刻着手备课,查资料翻课本不亦乐乎。为了把第一节 课上得足够精彩,他愿意把一整个周末都花在备课上。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手机响了。
    曹回的声音里带着复杂古怪的意味:“你在学校吗?”
    “在啊,宿舍。”沈春澜那根异常惊觉的神经忽然疯狂跳动,他立刻站起,气都喘不匀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班的阳得意,被保安抓起来了。”曹回说,“他和人在四教约会。”
    沈春澜长出一口气,慢慢坐下来:“哦,约会。”
    曹回:“不穿衣服那种约会。”
    沈春澜:“……”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师以前也是一个麻烦制造机。
    但这不妨碍他认为这届学生不行。
    沈老师: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充满了双标啊!
    第2章 掌声
    曹回说的话夸张了些许。
    巡楼的保安在熄了灯的自习室里发现两个学生时,俩人还没把衣服脱完,一切尚处于前戏阶段。
    保安对这些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他熟门熟路地开灯,程式化地提醒两人穿好衣服,把学生证jiāo给他。阳得意身上没带学生证,保安便通知了教育科学系学工处的负责人,曹回。
    沈春澜骑自行车从教师宿舍赶到保卫处,时长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沈春澜连自己被辞退之后如何找出路都想得一清二楚。
    他走进保卫处,紧张又尴尬,一张脸不红反白,灯光下愈发显得五官清晰,那不大开心的神情便浓墨重彩似的,被强调了出来。
    等他在保卫处签完了字,保卫处的人还好心提醒:“你的学生是初犯,不要太生气了。年轻人,我们都懂的,这种事情很多。”
    哨兵和向导在进入青春期之后,就有被别人诱发xing反应的可能。这是一种生理本能,本身无法抑制,但它是可以被控制的:或者通过抑制剂这样的yào物,或者通过个人意志。它并非不可违抗。这才是沈春澜感到愤怒的原因。
    一是阳得意犯了不该犯的错。二是这个错给他这个辅导员带来了麻烦。
    但是等阳得意从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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